朋友的妻子和女儿(18—22)
18、
次日下午,安敏婷出院了,我把她接回到了她家里。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安敏婷的父母在等我们,二老是专程从广州赶过来的。
我向安父、安母问了好。因为以前曾跟江美云去过安敏婷父母的家,二老有时来深圳也跟他们见过,所以我跟安父、安母也认识。
安敏婷娘家的条件很好,父亲离休前是某厅厅长,弟弟也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听说生意做得很大,在穗深两地都有极广的人脉。
“哎呀!敏婷啊!你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干嘛不跟我们说呢?要不是今天我打电话问冰洁你们娘仨最近怎样了,我们还不知道这事呢!”安母握住女儿的手埋怨道。
“妈,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惊动你和爸跑一趟呢?”安敏婷笑道。
我明白安敏婷的心思。当年她父母不同意她嫁给赵建国,尤其是那时她还不到二十二岁,并为此放弃了成为一名舞蹈艺术家的梦想,这么多年来和女婿之间也是不冷不热的。
所以安敏婷不愿意让父母知道她生病住院了,赵建国却没有陪在她身边。是以宁愿让我这个朋友来照顾她,也不愿通知父母。
“这个赵建国,真不是个东西,老婆生病了也不管,还出什么差啊?”安母没好气地数落起女婿来。
“妈,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安敏婷说道,“再说了,他出差的时候也不知道我会突然生病啊!”
安母对我笑道:“浩言,多亏了你,谢谢了。”
安父也拍了拍我的肩以示感谢。我笑道:“叔叔、阿姨,你们不用客气。我和敏婷是朋友,帮助她是应该的。”
安父、安母又跟我客套了一番。既然二老都来了,她家的保姆也从老家回来了,那么我照顾安敏婷的使命也就宣告结束。
安敏婷和她父母本来要留我吃晚饭,我予以了婉拒,这两天尽顾着照顾她了,手里的活落下了一些,得回去抓紧时间画。
我走后,安敏婷的卧室里,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安母对躺在床上的女儿说道:“敏婷啊!虽说浩言跟建国是朋友,美云和你也是闺蜜,可毕竟男女有别,你让他在医院照顾你,如果让建国和美云知道了,他们会不会多心啊?”
“妈,人建国已经知道了,人没你说的那么小气,还拜托浩言照顾我呢?”安敏婷说道。
“哦!他都知道了还不赶紧地回来,把自己的老婆交给别的男人照顾,亏他想得出来。”安母气呼呼地说道。
“他不是忙走不开吗?”安敏婷说道,她见母亲还待喋喋不休,笑道:“妈,你出去吧!我给弟弟打个电话。”
“你给你弟打电话,我出去干嘛?”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嘛!”
安母出了卧室后,安敏婷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敏强,帮我查一个女人,高艺娜,艺术的艺,女字旁的娜,二十六岁,开咖啡店的。”
“怎么啦?老姐,赵建国的小三吗?”
“不关他的事,你也别问,照我的话做。”
“遵命!亲爱的老姐,想死我了。”
“滚!别把你对小姑娘的那套,用到你姐这儿来。”
”呵呵,怎么样?姐,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啦!又不是什么大病……”
走在小区的步道上,身后传来赵冰洁的喊声,“陈叔叔……”
我驻足回头,只见赵冰洁向我小跑过来。
“怎么啦?冰洁。”待她来到跟前,我问道。
“陈叔叔,我有话跟你说。”小丫头说道,“我送你到小区门口,边走边说好吗?”
“好啊!”我微笑应道。
我们并肩而行,我问道:“冰洁,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冰洁迟疑了一下问道:“陈叔叔,你和那个高姐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心想,母女俩这是约好的吗?问了我同一个问题。
我说道:“她是我以前在老家教过的一个学生。”
“所以你俩才会那么亲密?”赵冰洁问道。
我无言以对,看向远处。她又问道:“她喜欢你吗?”
我点了点头,“也许吧?”
“那你呢?”小丫头看着我,“也喜欢她吗?”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冰洁,我不会再跟她见面了。”
“真的?”赵冰洁看着我问道。
“嗯。”我笑道,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难掩开心之情。我又笑道:“冰洁,明天准时来上课,耽搁两天了,别偷懒。”
“好啊!陈叔叔,我保证不迟到。”她再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和赵冰洁分手后,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又回想起过去安敏婷和江美云的交集。
安敏婷十几岁的时候,随着父亲调动工作,一家人从北方某大城市迁到了广州定居。
江美云的老家在安徽,父亲本是县城里的工人,母亲是农民,厂子倒闭后父母带着她和哥哥来到广州谋生。她妈妈在安家当保姆,她也常到安家来玩,有时还住在安家。
安父、安母对她很好,安敏婷也拿她当自己的妹妹。后来安敏婷和江美云先后来到深圳发展,两人成为了一对好闺蜜。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江美云都不可能跟赵建国出轨,毕竟安敏婷相当于是她的姐姐,赵建国也算是她的姐夫。
想到这里,我就对自己有时的猜疑感到好笑。
回到家中,江美云已出差回来了。她一见到我,就把我拉到了阳光房,指着晾晒在那里的赵冰洁的衣服和内衣裤问道:“这是谁的?”
我说道:“是冰洁的。”
她一听就火大,“怎么又是赵冰洁?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就把前天带赵冰洁出去写生,回来时被大雨淋湿,然后拿了衣服给她换的事,跟江美云说了。
江美云半信半疑地盯着我说道:“真的就只是这样?”
我说道:“真的就只是这样,没有半点隐瞒你的。”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那天傍晚我差点跟赵冰洁上了床。现在想来我还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的理智,否则我怎么面对赵建国?怎么面对安敏婷?
“我劝你跟那丫头保持距离。”江美云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了你跟她有什么事,老娘饶不了你,也不会放过那丫头。”
当晚我向江美云求欢,一是自打赵冰洁第一天来上课那次,我又有大半个月没跟她做过了。二是,我想通过这种方式缓和跟江美云的关系。毕竟性生活是调剂夫妻矛盾非常有效的润滑剂。
可江美云以出差太累为由拒绝了我,其实她是这两天被她那个情人给喂饱了。
一周以后,我去了位于某座大厦的敏婷音乐舞蹈艺术培训中心。整个那一层都被安敏婷给买了下来,可见她的财力之强,非同一般。
这里是整个培训中心的总部,在深圳市内还有两个授课点,不仅进行舞蹈的教学和培训,还包括唱歌以及各种乐器的教学和培训。
走进培训中心的大门,来到前台向负责接待的小姐说明了来意,还未把话说完,前台小姐就笑道:“您是陈大哥吧?安总在等您,请跟我来。”
她说着起身带着我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安总正在亲自指导学员们,其实她平时很少亲自上阵的。”
我说道:“那我去她的办公室等她吗?”
“不用,安总吩咐过了,您一来就直接带您去见她。”前台小姐笑道。
19、
沿着走廊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个全玻璃墙的大房间,里面有一群身着练功服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对着占满了整个一面墙的巨幅壁镜翩翩起舞。
安敏婷也是一身练功服一边拍着手一边喊着什么,反正是要学员们注意要领和动作到位什么的。旁边还站着个二十几岁的女郎,也是身着练功服,估计是培训机构的老师。
安敏婷一扭头看到了我,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说了一句唇语,又指了指走廊上的椅子,示意我坐会儿。我对她微微一笑,坐到了椅子上,她同样对我报以微微一笑,然后重又投入到指导中。
这时,有几个小姑娘好奇地向我看来,安敏婷立即命令她们集中注意力,小姑娘们吐了下舌头,继续做动作。
我默默地看着玻璃墙后面的安敏婷,她的一头栗色的秀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那姣好的身材在紧身练功服的勾勒下更加曼妙。
我觉得她的身材真是太好了,年近四十的女人了,身材仍宛若少女,只是比少女多了一份成熟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不时叫学员们停下来,亲自向她们示范动作。她的舞姿,乃至于她的一举手一抬足、一颦一笑,在我看来都美极了,可以说是颠倒众生,几乎把我给看呆了。
安敏婷又指导了一会儿,对旁边的女郎说道:“你继续,我有朋友来了。”
女郎笑着点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安敏婷出来后,对我笑道:“浩言,你来啦?”
我站起来笑道:“是不是打搅到你了?”强迫自己的眼睛不往她露出的乳沟上看。
“哪有?你任何时候来,都不会打搅到我。”她说着,温柔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让我如沐春风。我跟着她沿着走廊前行,她边走边笑道:“话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吧?”
“对……”我点头笑道。
这么一想,我这还真是第一次来安敏婷工作的地方找她,第一次看到她工作时的样子。
“那你……觉得我这儿怎么样?”
“挺好的。”
她看了我一眼笑道:“就挺好的三个字?”
“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别现想词儿了,说不出来就别说。”她笑道。
进了安敏婷的办公室,我发现挺宽敞,装修和布置也蛮豪华的,一下就彰显出她女强人的气场。
“我的办公室怎么样啊?”她又问道。
然后她和我异口同声地说出了“挺好的”这三个字。她嫣然笑道:“你就只会说这三个字吗?”
我也笑了。她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点水,喝下后对我说道:“你随便坐,我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说着往里间走去,又对我说道:“你要喝水自己倒,我就不伺候你了。”
我笑道:“行,你忙你的。”
我估计她的办公室里面有一间休息室,可能还带有卫生间吧?所以才可以在那里洗澡。
我在安敏婷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一个二十六七岁的轻熟女郎敲了敲门走进来,看到我后有点惊讶,说道:“不好意思,安总呢?”
“她、她在里边……”我指了指休息室的门,本想说她在里边洗澡,但又想到这样说似乎不妥,就打住了。
女郎径直走到休息室的门外喊道:“安总,安总……”
“什么事?小方,我在洗澡。”安敏婷在里面应道。
“新的培训地的装修费,要打进度款,请你签个字。”叫小方的女郎说道,她长得蛮漂亮的,身材也很好。
“知道啦!放桌上吧?我一会儿签。”
“好的,知道了。”
小方把需要签字的文件放到了那张宽大豪华的老板台上,又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离去,目光中有些诧异。可能她在猜测我跟安总是什么关系,才可以在她洗澡的时候还呆在她的办公室里。
我也对她微笑点头,目送她出了办公室。
过了好一会儿,安敏婷终于出来了,换了一套时尚、漂亮的裙装,她对我笑道:“浩言,等久了吧?”
“没有。”我微笑道,指了指老板台,“刚才你的员工把文件放桌上了。”
“嗯。”安敏婷应道,坐到老板台的后面拿起文件看。
我问道:“你又要开新的培训点了吗?”
“是啊!这次是开在广州,正在搞装修。”她说着,拿起笔在文件上签起来。
我暗自寻思,当老板还真不容易,事无巨细都要操心。她签完字站起来说道:“浩言,我们走吧!别迟到了。”
我起身跟着安敏婷往办公室外面走。今晚她要带我参加一个饭局,介绍一位画商给我认识。
起初我不大愿意跟画商接触,因为前些年我跟一些画廊打过交道,被对方的盛气凌人损伤了自尊心,久而久之就断了把自己的作品放到画廊寄卖的念头。
可安敏婷说这位画商在国内很有名,凡是放在他的画廊里寄卖的作品,被买家看中并开出不俗价格的几率很高。当然,没有才华和艺术价值的作品,他也不会收的。
既然安敏婷都这样说了,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念头,答应跟这位画商见一面。而且我也知道,安敏婷是诚心想帮我,我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刚走到门口,刚才那个叫小方的女郎走了进来,她说道:“安总……”
安敏婷指了指老板台,说道:“桌上呢!叫装修公司加快进度。”
“好的,安总。”小方应道,又看了我一眼。
“哦,我介绍一下……”安敏婷笑道,在我和小方之间作介绍,“这位是我朋友陈浩言,这位是我的助理小方。”
“你好、你好……”
我和小方相互微笑问好。
“我们先走了,待会儿把门给我带上。”安敏婷对小方说道。
“知道了,安总,你们慢走。”小方笑道,目送我们的离去。
和安敏婷并肩走在走廊上,不断有人向她问好,“安总好”、“安姐好”、“安老师好”的问候声不绝于耳。可见她作为这里的老板,有着很高的威信,连我都觉得,和这样一个美貌成熟的女强人成为亲密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很幸运的是,同时也倍感自豪。
我发现她这里的人除了保安都是女的,而且不乏美女,估计是老师、工作人员和学员们。凡是看到我的人,无不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路上,我跟安敏婷开玩笑,说她这里美女如云。她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我笑道:“我哪有这种想法?”
她不依不饶,“那个小方怎样?也是学舞蹈的,跟了我五六年了,还单着呢!如何?”
我笑了下,“人家哪看得上我?”
安敏婷娇嗔道:“嘿!瞧你这意思,要是人家看上你了,你还真有想法啊?”
我只好笑道:“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她娇媚地白了我一眼,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来到饭店包房等了一会儿,那位画商来了,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安敏婷叫他张总,在我和他之间作了一番介绍。张总对我过去的名声还是有一些听闻,不然他也不会来吃这顿饭。
看得出来,安敏婷和这位张总很熟,关系相当不错。宾主边吃边聊,相谈甚欢。
安敏婷为了这顿饭没少破费,点的都是这家以消费昂贵著称的饭店里最高档的菜品和酒水。我知道,她这都是为了我。
张总经过和我的一番交谈,又看了我带去的一些作品,对我的才华和创作理念还是相当认可的。
他当即答应把我的作品放到他的画廊寄卖,开出的分成比例也能让我接受,并约我改天去他的办公室详谈以及签署合同。
我自己明白,张总之所以如此爽快,一方面是他确实欣赏我的才华。另一方面,也是看在安敏婷的面子上。
看着正跟张总谈笑风生、巧笑嫣然的安敏婷,我竟有些沉醉了。
20、
“谢谢你!”回去的路上,我对正在开车的安敏婷说道。
她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两个字吗?”
我笑了下,又问她是怎么跟张总认识的?
安敏婷说,张总是她弟弟安敏强在生意场上认识的朋友,前些年在安敏强的介绍下,张总的小女儿在她那里学舞蹈,久而久之跟她也成为了朋友。
我在心里寻思,在这个阶级日益固化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身处不同阶层的人大多和本阶层的人打交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基本上是以利益为目的。大家各自处于相同高度的平台相互交换资源,如果和更低平台的人打交道,只能我帮到你,你却不能帮到我,无异于浪费时间和精力。当今社会很多所谓的朋友关系,大致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吧?
所以安敏婷结交的大多是富人朋友,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过她对我这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却一如既往地关心,让我觉得和她之间的这份情谊,更加的难能可贵。
“你在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安敏婷发现了我的若有所思,问道。
“我在想……”我笑道,“你那么有钱,要不你包养我得了。”
“去死!”她笑骂道,俏脸羞红,腾出右手在我身上又捶又打。
我笑着招架,“好好开车,别开沟里去了。”
自打我上次送她去医院并悉心照料了她以后,我感觉和她之间,彼此更加贴近了。
快到我所住小区的时候,安敏婷说道:“浩言,我想去你家看看你教冰洁画画的地方,会不会打搅到你啊?”
“怎么会呢?”我笑道,“只要你不嫌寒酸。”
在我的印象中,她和赵建国几乎没有来过我家,过去的几年当中,我们两对夫妻每次聚会,一般都是在外面或她和赵建国的别墅。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说道,又叹了一口气,“好久没跟美云聊过了,她这会儿在家吗?真想跟她聊聊。”
“估计这个点应该不在吧?”我说道。
“是吗?”
“嗯……”我点头说道,又看向她,“那你……还上去吗?”
我是想,既然江美云不在,不知她还想不想去我家?
“你什么意思?”她笑着盯向我,“不欢迎我吗?”
“哪有?”我笑道,想了想又问道,“你最近……不常跟美云见面了吗?”
我早已感觉到,最近这一年,安敏婷和江美云之间,似乎比过去疏远了。我不知道个中原因是什么?如果真是这样,挺为她俩惋惜的,毕竟她俩是一对非常要好的闺蜜。
安敏婷轻叹道:“是啊!可能是我和她都比较忙吧?”
我想也是这么个理,各自忙各自的,江美云每天的应酬都那么多,安敏婷又要管理舞蹈培训机构又要带孩子,两人自然没有那么多时间见面。
来到我家,我带安敏婷进了画室,对她笑道:“敬请参观,不过是斗室、陋室一间,可能还比不上你家的衣帽间吧?委屈冰洁了。”
我心想,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她家里的衣帽间我见过,比我这间画室更大,装修也要豪华得多。
她笑着白了我一眼,“你少来!”
我指着赵冰洁的画板和画架说道:“平常冰洁就坐在这儿画画。”
安敏婷走过去轻抚画纸,上面是赵冰洁今天下午才完成的一幅画。她说道:“我觉得画得挺好的,不过我是外行。”
我笑道:“是挺好的。冰洁蛮有天赋的,也学得很快。”
她娇媚地看了我一眼,“那都是你教得好。”
我拿出我装订成册的这段时间以来赵冰洁完成的画作,递给安敏婷说道:“这些都是冰洁画的,你看看。”
她面露惊喜之色,“你还真有心,居然装订成册了。”
我笑了笑,“你慢慢看,我去弄点喝的,咖啡怎么样?”
“算了,大晚上的,我怕失眠,来杯清茶好了。”安敏婷一边翻看一边说道。
“行,那就清茶。”我笑道,转身离开画室。
很快我端着两杯清茶又回到了画室,将其中一杯放到安敏婷身旁的凳子上,她正坐在赵冰洁以往画画的椅子上翻看女儿的画作,看得挺仔细的。
我坐到她身旁,指着画纸跟她解释,比如色调和光影的运用什么的,冰洁都做得挺好的,比刚跟我学的时候进步了很多。
我立即又意识到我这样说,似乎有自夸之嫌,于是解释道:“我说这些,可不是向你邀功,只是实话实说。”
她又娇媚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
看完画册,安敏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起来四处打量,在书架上发现了一张黑胶唱片,惊喜地说道:“哇塞,好久没有听过黑胶了,你现在还听吗?”
“偶尔听听。”我笑道,想起了多年以前,听黑胶唱片是我和安敏婷共同的爱好。
我还记得有一天晚上,那时还没有宝儿,赵冰洁也住在广州的外公外婆家,我们两对夫妻聚在赵建国和安敏婷的别墅。
吃过晚饭以后,我和安敏婷、赵建国和江美云,四个人两两组合,各玩各的。我和安敏婷在书房里听了很久的黑胶唱片,而赵建国和江美云在客厅看了很久的他们都喜欢的电视剧,可以说各得其乐。
“哇塞!”安敏婷看着唱片又惊叹了一声,“《沉思曲》,我最喜欢的曲子耶!”
“马斯奈的歌剧《泰绮丝》第二幕第一场和第二场之间的间奏曲……”
我和安敏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末了我笑道:“也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她看着我的目光中,闪现中某种欣喜而又沉醉的情绪。
“浩言,你家的唱片机还能用吗?”她问道,“我迫不及待地想听了。”
“应该能用吧?虽然我好久没用过了。”我说道。
“太好了,快点放给我听。”她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客厅的沙发上,我和安敏婷坐在一起,耳畔飘荡着《沉思曲》那悠扬婉转而又带有淡淡忧伤的动人心弦的小提琴旋律。
我们听着听着,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完全沉浸在音乐中。安敏婷忽然握住我的手,说道:“浩言,我们跳舞吧?”
和着优美的旋律,我和安敏婷搂腰搭肩,我的左手握着她的右手,在客厅中央极其缓慢地移动步伐。
跳着跳着,也不知是谁主动,安敏婷双手揽住我的脖颈,我也双手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抱在一起,脸贴着脸,依然极其缓慢地移动脚步。
她的那对丰乳紧贴在我的胸膛上,如兰的气息在我耳畔飘荡,整个身体如温香软玉般依偎在我怀里,我一时心醉神迷。
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安敏婷那么漂亮、那么迷人,我对她不是没有动过心,但碍于她是朋友之妻,只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但今晚,我不由自主地突破朋友妻的禁区了。
渐渐地,我轻吻她的脸颊,又移向那对芳唇,她并没有躲避,而是和我吻在一起,唇舌交缠。
我一边跟她热吻,一边撩起她的裙摆,在她的屁股上抚摸。先是隔着内裤摸了一会儿,后又直接伸进内裤里,在那两瓣丰满、光滑、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臀肉上爱抚。
她仰起头,在我耳畔发出了一声极轻微而又悠长的呻吟。我把她抱了起来,往沙发走去,一边走一边跟她热吻不止。
把她放到沙发上,我跪在她跟前,炽热的目光盯着她,她轻抚我的脸颊,目光意乱情迷。我再次吻住了那对芳唇,一边吸吮一边抚摸她的胸部。
良久,我的嘴唇沿着她的脖子往下,来到了此时她露出的乳沟上,双手撩起她的裙摆,往里摸索。
她稍稍抬起屁股,配合着我脱掉了她的内裤。我的手再次伸进去,抚摸那两片嫩肉,感觉到了那里异常的湿润。她闭上眼睛,发出了连续的呻吟。
然后我解开皮带、纽扣并拉下了裤链,将外裤连同内裤往下褪了一些,亮出了早已坚挺无比的老二。
我把安敏婷的身子往我这边拉了一些,让她半躺在沙发上,伏在她分开的两条美腿之间,老二对准那个已春水盈盈的密道入口长驱直入。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按开门密码的声音。安敏婷也听到了,我们不由得惊慌失措……
门开了,江美云走了进来,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惊诧不已。
21、
“敏婷,你怎么在这儿?”江美云诧异地问道。
安敏婷端坐于沙发上,伸手撩了撩头发,微笑道:“美云,你回来啦?”
七八秒钟以前,我和安敏婷迅速分开,安敏婷情急之中拉下裙摆,将刚才被我脱掉的内裤塞到了屁股下面压住。
而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上裤子、拉上裤链并扣上了皮带,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你可是稀客哟!怎么想起来我家了?”江美云一边笑道,一边换上拖鞋,将包放到了鞋柜上,向客厅里走来。
“那啥?”安敏婷此时的心砰砰乱跳,脸上还泛着红晕,强装镇静地说道,“今晚给浩言介绍了一个画商,送他回来时,突然想你了,就上家里等你来着。”
“所以,你俩就……”江美云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安敏婷,“趁我还没回来时,情不自禁地做爱……”
我和安敏婷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只听江美云继续说道:“……做的事,那就是一起听黑胶唱片。这可是你俩共同的爱好哟!”
她说完呵呵笑了起来。我和安敏婷也跟着讪笑,偷偷地又一次面面相觑。
“是啊!是啊!可不是吗?”安敏婷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兀自狂跳不止,“美云你还记得呢!”
我也暗叫好险,差点被江美云把我和安敏婷捉奸在床,若是晚一秒就给她撞破了。
“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江美云笑道,“你俩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最好的闺蜜,你俩的共同爱好我当然记得啦!想当初我还为此吃过你俩的醋呢!”
安敏婷讪笑道:“是啊!是啊!呵呵……”
“哎呀!我的好敏婷啊!好久没跟你在一起了,来,走一个。”
江美云说着,走到安敏婷身边不由分说把她拉了起来,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嘴对嘴地又亲了一下。
这个过程中,安敏婷藏在屁股下面的那条内裤也暴露在沙发上,我再次大惊失色,安敏婷也吓得不清,在江美云的亲吻中惊惶不已。
当江美云一放开她,她立刻一屁股坐了下去,将内裤再次压住。
“对了,我买了点水果……”江美云说着,转身往玄关走去。
安敏婷趁此机会迅速将屁股下的内裤拿出来,飞快地放进了身旁的包里,还看了江美云一眼,在她转身往回走之前,正襟危坐。
江美云将装着水果的塑料袋递向我,“老公,你把皮削了切成块,别切太大了。”
我起身接过来进了厨房,听到两个女人亲热地寒暄起来。
此时,惊魂方定的我也清醒过来,一边削水果一边在心里责骂自己。你怎么能这样?她可是你最好朋友的老婆,你老婆最好的闺蜜,怎么能对她做这种事?
我不由得看向客厅里的安敏婷,她正跟江美云谈笑风生,正好也看向我。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又各自移开。
尽管两个女人亲热地寒暄,但我听得出来,她俩比过去生分多了,那种亲密都是装出来的。看来她俩之间确实有了嫌隙,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我将水果削好皮切成块装盘以后,又插上了牙签,端到了客厅里。
江美云拿起一块递向安敏婷,笑道:“敏婷,你吃水果。”
她忽然看向我,埋怨道:“哎呀!老公,叫你切小点还是切那么大,怎么搞的嘛?成天呆家里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没用。”
她这些年已习惯了不仅在家里对我说这说那,在别人面前也一点面子不给我留。而我因为她这几年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还害得她没当成妈妈,也就一再忍让,从而更加怂恿和助长了她对我的蔑视。
安敏婷赶紧接过去笑道:“挺好的、挺好的……”
“没见过这么没用的男人。”江美云又看着我说了一句,转过去对安敏婷笑道:“敏婷你吃,尝尝味道怎样?我看好多人都在买,估计味道一定差不了。”
“嗯,挺好吃的。”安敏婷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是吧?呵呵……”江美云笑道。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我姐从老家打来的,对安敏婷说道:“敏婷,你跟美云先聊,我接个电话。”
又对江美云说道:“老婆,我姐的电话,我进去接。”
江美云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别跟这儿烦人。”
我往画室里走的时候,听到安敏婷对江美云说道:“你别这样说浩言,他是男人要面子的。”
“他算什么男人?一点用都没有。”江美云一语双关地说道。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嫌我这些年在床上满足不了她。但那怪我吗?从我和高艺娜上床的情况,从我一看到赵冰洁的内裤就硬得不行以及刚才差点就插进安敏婷那里面的情况来看,责任在她不在我。
和她在起一起时我之所以不行,是因为她严重地打击到了我作为男人的自尊和自信。
“哎呀!叫你别说你还说。”安敏婷打了江美云一下,埋怨道,又看了我的背影一眼。
进了画室关上门,我摁下了接听键,“姐……”
“浩言,你还记得那年咱妈做手术差五万块钱,有个好心人匿名替我们补上的事吗?”我姐有些急促地说道。
我一惊,说道:“记得啊!怎么啦?”
“那个好心人找到了,你知道是谁吗?”
五年前,我妈做一个比较复杂的肿瘤手术,家里东拼西凑还差五万块手术费,我姐让我想办法。
那时我身无分文,江美云刚替我还过赌债,再加上她也没多少钱了,我也就不好意思找她要。而赵建国的公司那时正被查处,面临大笔罚金,我难以找他帮忙,我又没办法向安敏婷张这个口,认识的那些朋友都知道我沉迷赌球,没人愿意借钱给我,让我一筹莫展。
就这样耽搁了几天之后,我实在没办法了还是只有求助于安敏婷,她责怪我这么重要的事干嘛不早跟她说?
当我拿着安敏婷借给我的救命钱赶回老家时,我姐却告诉我,有人把钱给补齐了,是用现金在医院的收费窗口缴到我妈账户上的。查询医院收费处的监控录像,只能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其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尽管两年后我妈仍然离世,我们一家人还是非常感激当年的那位好心人,这些年我姐一直在查找他的下落,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谁?”我问道。
“她就是当年害你离开学校的高小梅……”
听着我姐的话,我不禁目瞪口呆,大脑瞬间懵了,她后面说的那些话,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虽然那天高艺娜告诉我,她曾为了救所爱男人的母亲出卖自己的初夜,可因为在我掌握的信息中,当年的那位好心人是个男的,所以压根没有把高艺娜和为我妈补齐手术费的人联系起来。没想到竟然是她。
“浩言,你在听吗?浩言……”我姐在电话那头说道。
“姐,这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今天高小梅的爸爸找到家里来了,想要回当年的那笔钱,还说这笔钱是她闺女用命换回来的,务必要我们家还给他。浩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事到底是不是高小梅干的啊?”
我一琢磨,这事除了高艺娜,不会有别人,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我说道:“姐,是她,肯定没错。另外,把钱还给她爸。”
“可是……”我姐为难地说道,“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
我知道我姐所言不虚,她很早以前就离了婚,多年前从厂子里下岗后没有正式工作,开了个小食店为生,一个人拉扯孩子,我外甥正在上大学,家里确实够拮据的。
“没关系,我这儿有。”
“你家的钱不都是美云管着的吗?她能给你?”
“我最近的活不少,攒了点私房钱,她不知道,一会儿就打你卡上。”
和我姐通完电话后,我立即把高艺娜的微信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并拨出了语音通话,准备问她在哪?我马上要见她。可高艺娜一直没有接。
我想都没想,出了画室对江美云说道:“我有点急事出去一趟。”
说完在两个女人讶异目光的注视下,走到门口换鞋。
江美云问道:“什么事啊?大晚上的上哪去啊?”
我一言不发,穿上鞋就出了门。
来到楼下刚跨上摩托车,就接到安敏婷发来的微信,“出什么事了?我一会儿跟美云告辞送你去,你在楼下等我。”
“不用了,我骑车去,走了。”我回道,发动摩托车一溜烟出了小区。
22、
路上,我驾驶着摩托车思绪万千。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高艺娜那天给我说的,那个她不惜用初夜换回他母亲救命钱的、她暗恋的男人,那个让我嫉妒得要命的男人,竟然是我自己。
难道她从十三岁时就一直爱着我?再加上对我的负罪心理,是以做出了卖身赎罪的举动?
但我那天却说尽了伤害她的话,让她伤心欲绝。一想到她那天痛哭流涕的样子,抹泪离去的样子,我就想大嘴巴抽自己。
此刻,我只想快点见到她,以往和她相处的一幕幕,她对我种种的好,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由得泪水长流。
我一边驾驶摩托车一边又拨打了几次微信里的语音通话,依然没有接。
赶到高艺娜家的楼下,我跑进楼门里,等了会儿乘电梯直奔她家所在的楼层。这时,我的心跳得厉害,仿佛就要跳出胸腔。因快要见到她的兴奋,也因万一她不在家见不到她的害怕。
好不容易出了电梯,来到高艺娜家的房门外,我拼命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连续按下门铃,按得又重又快。我渴望她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但房门没有打开,里面也没有回应。我不由得一只手按门铃,一只手使劲拍打房门,喊道:“艺娜,艺娜,高艺娜……”
可房门依然没有打开,也依然没有回应。
我转过身背倚房门,颓然地往下滑,直到坐到地上。
我又拿出手机拨打高艺娜的微信,企盼奇迹出现,她接听了我的电话。可结果依然令我失望至极。
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以至于一直不接电话?也不知道她在哪?虽然她有可能在咖啡店,但我从来没有去过,也没有问过她店面在哪?偌大的深圳市,我就算想找也无从找起?
突然之间,我冒起了一个让我恐惧的念头,她会不会因为被我伤透了心,已离开这座城市并且永远都不回来了?
不,不会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会这样做的。
我决定在这里死等她,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到她。
正在心潮澎湃之时,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我涌起的第一个念头是,高艺娜打过来了。
我欣喜若狂,拿起来一看,却失望不已,是安敏婷打来的。我这才醒悟过来,我一直都只有高艺娜的微信,并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浩言,你在哪呢?说话方便吗?”安敏婷在电话那头问道。
“没事,你说。”
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一直以来,那个女人就是今天这样对你的吗?她凭什么这样对你?”
我一下怔住了。她继续说道:“一想到她刚才的那副嘴脸,我就替你不值,我就想抽她。”
我不知道最近这一年在安敏婷和江美云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要用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话语来谴责江美云。而江美云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这样说过她。
我脱口而出,“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曾经是你最好的闺蜜,是你视为亲妹的人。”
“你怎么啦?浩言。”安敏婷吃惊地问道。
我一时觉得对她抱歉,毕竟她是在为我不平、为我说话。我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敏婷。”
“没关系……看来你真的很爱她,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在我面前维护她。”安敏婷颇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她沉默了一下,说道:“浩言,你现在在哪呢?今晚我……”
我那时并不知道她想说的是,她想见我,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敏婷……”我打断了她,那时我满脑子都是高艺娜,所以对她说道,“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就……就跟你那样……希望你忘掉这件事。”
沉默无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笑道:“没关系,这只是个意外,特殊情况下发生的特殊事件……”
她停了一下,又说道:“我们都是成年人,承受得起。就像你说的,忘掉这件事吧?就当它没发生过。”
“好。”我说道,“忘掉这件事。”
“那我……挂了。”
电话的那一头,安敏婷所住小区的马路边,她坐在车里的驾驶位上,看着手中已挂断的手机,泪流满面。
“陈浩言,你这个混蛋,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安敏婷在心里说道。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微信里的语音通话铃声,我再次狂喜,但又再次失望。
“大晚上的你死哪去了?”刚一接通,江美云就河东狮吼。
“我有事。”
“有事?什么事?你现在是不是跟安敏婷在一起的?”
“没有。”
“没有?你说,我回家之前你是不是正要跟那个女人做那事?看你俩慌慌张张的样子,尤其是安敏婷一脸的桃花,我就知道你俩有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挂断了微信里的语音通话。
与此同时,江美云在家里一边自言自语骂着“混蛋,敢挂我电话”,一边准备给我重拨过来。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拨通了安敏婷家里的电话。
“喂,请问哪位?”安母在那边问道。
自打安敏婷上次出院后,安父、安母就一直住在这里帮她照看孩子。
“阿姨,我是美云。”
“美云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没什么事,那个,我就是问问,敏婷回家了吗?”
“回家了啊!你找她吗?”
“不找,呵呵,她刚才跟我在一起,就想问问她到家了没,毕竟这么晚了,呵呵……对了阿姨,冰洁也在家的吧?”
“冰洁?没在家,她同学来深圳了,跟同学玩去了。怎么啦?”
“哦,哦,没什么,随便问问,阿姨再见。”
很快,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江美云打来的。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赵冰洁那丫头在一起?”
“你有病吧?”
“你他妈才有病,我跟你说,赶紧地回家,不然老娘明天就跟你离婚。”
我把手机移到嘴边,一字一句地说道:“离就离,臭婆娘。”
说完就挂断了,索性关了机。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我心中的希望之火又燃烧起来,渴望看到高艺娜从电梯里走出来。
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条贵宾犬出了电梯,我又一次被失望的情绪笼罩住整个身心,耷拉下了脑袋。
我能感觉到那个中年男人用一种警惕而又诧异的眼神,看着坐在高艺娜家门前地上的我,直到从我身边走过。
他进屋关上门后,我站了起来,往电梯走去。因为我不想被人猜忌我是坏人。
来到楼下,我坐到正对楼门的公共椅上,从这里可以监视到所有从这栋楼里进出的人。我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
每当听到脚步声传来、看到黑影走来,我都渴望出现在路灯光亮下的人,是高艺娜。可每次收获的,都是无尽的失望。
就这样,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半夜的寒意扰醒。我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之前为了不被江美云打扰,一直关着机。
我一边开机一边在心里想,待会儿一定会被江美云空袭般的未接来电和微信信息刷屏。
果不其然,开机后随着连珠炮般的提示音,收到了若干条江美云发来的微信信息,全是语音。还有若干条她的未接来电。我懒得听,也根本不打算回电。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居然有一条高艺娜发来的文字信息——你的手机打不通。
我使劲抑制住狂跳的心,拨出了语音通话。
“浩言……”
当高艺娜睡意朦胧的声音传入耳中时,我感觉天都亮了。
“你在哪?”
“在家啊!半夜三更能在哪?”
“一直都在?”
“不然呢?”
我勒个去!我在心里喊了一声,说道:“三分钟之后,打开你家的房门”
我挂断电话站了起来,腿一软又坐了下去。经过这大半宿的折腾,我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以至于体力不支了。
我重新站起来,往楼门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