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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淫女传】——《仙剑》H版 第二章 因荷得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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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6 22:39: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align=center][size=5][color=#9932cc][b]【仙剑淫女传】——《仙剑》H版 第二章 因荷得藕[/b][/color][/size][/align]


  第二章? 因荷得藕

   ?

   李逍遥心中思忖爹娘之事,一时亦喜亦忧。喜的是双亲失踪十余载,总算有了下落,忧的却

   是拜月教主神通广大,只怕凭自己同皇甫英的本事,多半难以救他们脱险,这事还须从长计议。

   一路思来想去,心神激荡,不觉脚步如飞,未进家门,便听店堂里人声嘈杂,似是聚了不少的人。

   他微觉奇怪,才一推门而入,便听有人叫道:“小李子,你疯到哪去了?你家李大娘不好了!”

   定睛一看,见丁秀兰双手叉腰立在门后,满脸焦急之色,身后的厅堂里乱哄哄挤了十多人,都是

   同村的街坊四邻。眼光扫处,丁香兰竟也在其内,不知是赶得急了,还是因余欢未尽,面孔兀自

   红扑扑地,表情似嗔似羞。李逍遥怒火上冲,向丁秀兰狠狠斜了一眼,没好气地道:“胡说八道。

   你女婿才不好了!”丁秀兰给他骂得一怔,随即怒道:“放屁!你婶婶方才晕在灶间,这会儿也不

   知是死是活,难道还是好了?”

   李逍遥这才看清,众人果都围在李大娘屋外,不时地交头接耳,向内张望。不由得心中一凉,

   颤声道:“这……这是怎……怎的了?”

   众邻居见了李逍遥,纷纷都道:“好了,好了。小李子总算回来了。”有的人嚷道:“快去你

   婶婶屋里瞧瞧罢!”又有的低声议论:“这小子怎么才来?多半又跑去哪里鬼混了。”李逍遥又气

   又急,正觉头昏脑胀,忽然臂上一紧,给人一把牢牢扯住,只听丁香兰的声音道:“逍遥哥,李

   大娘她要不要紧?你……你快去瞧瞧。”

   李逍遥鼻子里哼了一声,摔开手臂,冷冷地道:“光天化日的,你拉拉扯扯成什么话?”丁

   香兰一愣,所幸众人乱作一团,并无旁人察觉。禁不住脸上一红,垂头闪在一旁。李逍遥瞬间瞧

   见她眼中似有泪光,心下微微冷笑。一班街坊众星捧月,拥着李逍遥进到房中。

   村里原有一位蹩脚大夫洪先生,此刻正端坐床前,侧过了头,眯缝着两只牛眼,看样子在替

   李大娘把脉。李逍遥凑过去轻轻唤了几声,只见李大娘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全没半点醒来的意

   思。他心中越发焦急,身后几位有名的长嘴婆娘围将上来,七嘴八舌地好一顿数落,大抵是埋怨

   他游手好闲,不知尽孝,累得李大娘病危。李逍遥目光一转,见来福婶同旺财嫂也混在人群之中,

   且是叫得最凶,顿时想起丁香兰之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暗道:“他妈的,你两个臭娘们倒有

   这份闲心跟老子废话!怎不晓得看住了家里的两头种驴?现今老子顶门发绿,可不正是你们老公

   搞出来的?”

   洪大夫放开了李大娘脉门,眉头紧锁,沉吟道:“小李子,你家大娘……实在是有些蹊跷。

   老夫适才与她把过了脉,这个病虽是因劳而起,可病根却不在此……”嘴里啧啧数声,又接着道:

   “真是奇哉怪也!老夫行医一生,从未见过这等怪事。李大娘一个妇道人家,整日的大门不出 、

   二门不迈,怎会身藏积年的内伤?唉,想是先前她老人家一直硬自挺着,目今春深,肝木克入脾

   土,此番病发,这个……恕老夫直言,只怕再难挨过七日呵。”

   李逍遥听完他这番话,犹如三九天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浑身上下凉到了底,愣了片刻,

   结结巴巴地道:“洪……洪先生,你……你老是说……是说……”

   洪大夫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唉,自古生死有命。小李子,李大娘总是大限到了,你也

   不必太过悲伤。老夫这里有一支高丽国千年野山参,最是益气延寿,你且收下,也算我们众街坊

   略尽人事。”将一只锦盒塞在李逍遥手里,摇一摇头,黯然去了。

   李逍遥木呆呆怔了半晌,只觉心乱如麻,一个声音在耳边不住叫道:“完了,完了,眼下爹

   娘还没个着落,婶婶倒要先走一步了!”众邻居见他如此,也不由各怀感伤,劝了几句节哀保重

   的话,纷纷散去。李逍遥颓然坐倒。停了片刻,见丁家姐妹在厅堂里愣愣地站着,兀自不肯离去。

   他现下六神无主,也懒得多说,摆摆手示意二人快走。丁秀兰不解他为何突然态度如此冷淡,待

   要问些什么,丁香兰心里却是一动,红着双眼拉起妹子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边有人哽咽道:“逍遥哥,李大娘一生好人,怎么老天爷却不生眼,

   教她遇上这事?”抬头一瞧,见王小虎立在床前,两只眼哭得通红,鼻涕眼泪的抹了一脸。李逍

   遥心道:“这小厮倒有几分良心。”不禁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两个人面面相觑,王小虎踌躇道:“逍遥哥,我想洪大夫说的话,未必便当真作得准。你要

   李大娘不……不死,兴许我还有个法子。”

   ??????? 李逍遥眼前一亮,却见他脸上兀自挂着两道清鼻涕,心头刚刚生出些少的热气,顿时又冷

   了下来,想道:“他妈的,连洪大夫都束手无策,你这小子胎毛未净,又能有什么高明的见识了?

   老子才没工夫听你的废话!”

   只听王小虎又道:“逍遥哥,你记不记得去年我爹生了场怪病?他老人家脖子上肿起个大疙

   瘩,一股股往外流黑水,脑子也病糊涂了,连我和娘都认不得了。洪大夫替他瞧过,说是给山上

   的毒马蜂蜇了,没得医啦。我娘急得当时就要跳河……”

   李逍遥依稀记得“老王病重”之事倒是有的,至于王小虎的娘是不是当真跳过河,自己也不

   曾往心里去过,实在没甚把握。当下勉强点一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你爹过后却怎的还……

   还活得好好的?”

   王小虎道:“我那时想起水生老爹同张四哥有一回闲话,说起咱村北面的海里有座仙灵岛。

   他们渔户出海,若是晴天打那里过,远远就能看见岛上有仙人哩……”

   李逍遥只听得几句,若不是心中烦乱,几乎便要笑出声来,忍不住“呸”地一声,骂道:“他

   妈的,你这小鬼甚么鬼话也肯信!”想起幼时常听水生老爹哼一支小曲:“仙灵岛,岛上仙,仙灵

   岛上有洞天。树上结的人参果,地上生的草还丹。观音娘娘居中坐,罗汉尊者两旁站。观音上天

   拜王母,留下罗汉守门关……”只是他将这一段词翻来覆去唱了十几年,又哪有人见过半点儿神

   仙的影子?

   王小虎鉴貌辨色,知他不信自己的话,一时得面红耳赤,叫道:“逍遥哥,当真是有仙人的!

   水生老爹说得真真,他老人家亲眼见过岛上……岛上有一个穿罗衣的姐姐,美得好像天仙一般,

   可是一眨眼便不见了。那……那不是仙姑又是什么?”

   ??????? 李逍遥懒得多说,斟杯凉茶抿了一口,忽地想起早上那古怪道人,心中一动,想道:“这老

   道手段了得,铁定是个高人,他兴许有法子治好我家老太婆。就是不知这会儿又在哪里骗酒喝,

   一时也找他不到呵。”又想起他曾约自己明晚在十里坡相见,当即打定主意,一切等到明晚再说。

   王小虎等了片刻不见他答话,啃了几下手指,又道:“逍遥哥,其实……其实我是亲眼见过

   仙姑的……”

   李逍遥不由得心中一凛。他虽不大瞧得起这小子,却知这小子自幼老实,从不会撒谎,他既

   说见过仙姑,那便一定不假。急忙丢了茶杯,问道:“怎么?你见过仙姑?”

   王小虎点点头,道:“我只说给你一个听,你可别再告诉旁人。……那时我见爹病得不行,

   娘又没了主意,心里就想:‘仙灵岛上有神仙,一准也有灵丹妙药,洪大夫治不好的病,神仙一

   定治得好的。我要去岛上求仙丹,救活爹爹。’便跑去找水生老爹,求他送我上仙灵岛。老爹起

   先是不肯的,说岛上虽有仙姑,可是也有妖怪,之所以从前不告诉我,是怕我胆子小,听了要睡

   不着觉。水生老爹又说:‘你小子到了岛上,倘是没寻到仙姑,反而给妖怪捉了去,教我怎向你

   娘交代?’”

   “逍遥哥,我自然怕给妖怪捉了去,听说……听说有的妖怪专爱吃我这样的小孩儿呢。可是

   又想起六岁那年,有一回我生毒疮,爹冒险上罗刹岭替我采药,却将腿骨摔断,若不是运气,好

   给人救了,那……那多半便要死在山里啦。爹待我这么好,我怎能眼睁睁瞧着他病死?于是对水

   生老爹说:‘老爹,你送我去罢,我不怕妖怪的。我要到岛上找仙姑,求她治好爹的病。’水生老

   爹给我缠得没法,这才答应……”

   “……他送我到了岛上,自己却死活不肯走近一步,说是怕碰到妖怪。我也不认识路的,只

   好一个人乱走乱闯。走了不大的工夫,哈,没想到真碰到了一位仙姑姐姐……”

   李逍遥“啊”地叫了一声,又惊又奇,问道:“你又怎知是仙姑?”

   王小虎道:“我自然晓得。逍遥哥,你若是见了她,包管也会认出是仙姑。她……她穿着一

   件雪白的衣衫,可是皮肤比衣衫还要白。她的脸生得真俊,比……比秀兰姐和香兰姐她两个还俊

   得多……”

   李逍遥听到丁香兰的名字,心中不禁的一颤,想道:“嗯,比香兰那丫头还俊……只怕我这

   村里还当真没有,不知那又是一番怎样的美法?”王小虎接着道:“我哭着求这位仙姑姐姐,要

   她救一救爹爹。仙姑姐姐心肠真好,问我今年几岁,肚子饿不饿?见我哭得厉害,又替我抹眼泪,

   最后送了我一粒仙丹。我将自己最最喜欢的漂亮石头送给她,她却不肯收,我要给她磕头,她也

   不准,还拉着手送我到海边。爹吃了仙姑姐姐的仙丹,第二天果然便好啦。……逍遥哥,我寻思

   仙姑姐姐既然能救我爹,一准也能替李大娘治病,你不如上仙灵岛走一趟罢。”

   李逍遥想起王小虎的爹,就是一向在村里贩盐的老王,去年突然病了一阵子,瘦得皮包骨头。

   眼瞅着便不行了,过后却不知怎的好了。听村人传说,是老王的儿子王小虎孝心感天,观音菩萨

   显灵施仙术治好的,自己那时还不大信,谁知内中却有这许多曲折。他知王小虎万不敢在这事上

   胡说八道,心中顿生一线希望,喜道:“对,对。那仙灵岛上是什么样子?仙姑住在哪里?你快

   给逍遥哥说说。”

   ??????? 王小虎道:“这……这可说不得。”

   李逍遥气得骂了一声,在他头上狠敲几记爆栗,怒道:“你小子这当儿还在拿乔?他妈的,

   说是不说?再不说就将你往老苏酱缸里偷放大便的事说出去啦!”

   王小虎痛得一缩脑袋,哭丧着脸道:“逍遥哥,大……大便是你逼我放的,可不能赖在我头

   上……”李逍遥想想当时情形,似乎确是自己的主意,忍不住心下好笑。王小虎又道:“不是我

   拿乔,实在是仙姑姐姐吩咐过,不准我对人讲起岛上的情形,说是……说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露了就会有大祸。仙姑姐姐是我爹的救命恩人,我……我可不敢不听她话。”

   李逍遥想想这话倒也不虚,也不好再难为他。心里盘算一阵,暗想:“老子原本约了皇甫大

   哥在苏州相见,如今这事只好暂且放下,待老太婆的病好起来再说。”主意打定,对王小虎道:

   “小虎子,逍遥哥这就去仙灵岛上求药,你找人替我照看下大娘。”王小虎连连点头,道:“逍遥

   哥,我听你的话,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盯住李大娘。你……你放心的去罢。”

   李逍遥绝望之下陡现生机,这时心情不比先前,忍不住哈哈大笑,骂道:“他妈的,我又不

   是去上吊,说什么‘放心的去罢’?”上楼换了件体面衣服,想了一想,又将木剑取下,缚在背

   上。路过客房时向内一张,屋内空空无人,这时火烧眉毛,却也顾不得理会三个家伙。钻到厨下

   揣了两张大饼,全身结束齐整,向王小虎招呼一声,匆匆走向店堂。

   忽然大门开处,三个苗人鱼贯而入。李逍遥愣了一愣,上前见礼。那大个子崔堂主见他行色

   匆匆,伸手拦住道:“小二,你等一等。我有几句话问你。”李逍遥听他语气甚是平和,浑不似一

   早进店之时,心中微奇,道:“崔大爷,小人实在有急事出门,得闲再来听您的吩咐,成不成?”

   眼光扫处,见黄四和孙老七各背着一只黑布包袱,内中鼓鼓囊囊的,瞧不出藏了些什么。

   崔堂主摆摆手,道:“不相干,耽搁不了你。……我听说老板娘病倒,可有此事?”李逍遥

   点点头。崔堂主又问:“她是你何人?”

   李逍遥道:“是小人的婶婶,唉,现下还睡在房里不曾醒来。小人如今便是去寻大夫救命,

   晚上怕无人伏侍三位大爷啦,您多包涵。”

   崔堂主“嗯”了一声,又道:“生的什么病?这等要命?”

   李逍遥不愿多说,含糊道:“日里也曾请大夫看过,说是积劳成疾,怕是……怕是难治得紧。”

   崔堂主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尊亲若是一病不起,

   果是至憾之事。……你如今要到哪里请医?”

   李逍遥心中焦急,暗道:“老子管你汉人有句话、苗子有句话?老太婆眼见便没气了,你这

   厮却只管罗里罗嗦问个没完,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垂着手道:“乡下地方,哪有什么高明大

   夫?小人打算多走几步路,到县里瞧瞧去。”

   崔堂主沉吟片刻,道:“出了这村,北面海中有座仙灵岛。你若求灵药治病,莫如去那里试

   试。”李逍遥吃了一惊,心道:“啊哟,这老小子是我肚里的蛔虫么?他怎知我要去仙灵岛上?”

   黄四在一旁帮腔道:“对,对,那岛上的娘们最会替人看病……”给崔堂主横了一眼,忙不迭闭

   住了口。

   李逍遥满心疑惑,见三人一脸的高深莫测,话里话外又透着对岛上情形颇为熟悉,忙道:“是,

   是。大爷料事如神,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老人家,小人……小人正是往仙灵岛去的。不过听说岛上

   虽有仙姑,可也有妖怪,小人孝字当先,怕倒是不怕的,就是不知能不能求到仙丹?还求大爷指

   点。”

   崔堂主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这里穷乡僻壤,倒有你这样心存孝弟之人。嗯,了不起。”口

   气一转,又道:“仙灵岛上妖怪是没有的,你也不必担心。可岛上高人布置的奇门阵法却甚是厉

   害,我瞧你怕没这个本事闯进去。”黄四不敢再插话,惟有大点其头,表示赞同。

   李逍遥先前听王小虎言中之意,似乎岛上有甚厉害机关,自己虽然见识了得,但神仙设置下

   的阵法,想来也是不易对付的,正自忐忑不安,这一下却给他说中了心事,慌道:“崔大爷,你

   老人家见多识广,定有法子破解那机关。看在观音菩萨面上,求你帮帮小人,小人来世做牛做马,

   报答不尽。”想了一想,又道:“这个……眼前就先免了你老人家这几日店钱,等救了我婶婶,还

   再相谢。”

   崔堂主失笑道:“我们又不供菩萨,为什么看她面子?嘿嘿,你这几日店钱又值得了几文

   钱?……罢了,”打怀里摸出两样东西,递与李逍遥道:“仙灵岛正中有一座水月宫,里面住着一

   班女子,最擅奇术,你进了岛可径直去求她们。水月宫四周布有荷花、琼英两道迷阵,常人是闯

   不进去的。你拿了这把破天槌,将荷花阵里六座阿修罗石像敲碎,自会有路直通里面。那琼英阵

   虽然并不出奇,可是里面的桃花瘴气着实厉害,再送你一粒辟毒的丹药,你进阵之前服了下去,

   可保无碍……至于能否求到灵药,那就全凭你的造化啦。”

   他每说一句,李逍遥便点一点头,用心记住。见破天槌与药丸俱都黑黝黝地,毫不起眼,伸

   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收入怀中,忍不住又问道:“大爷说岛上住的是一班女子?难道不是仙……

   仙姑、菩萨?”三人闻言一怔,崔堂主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是,是,同仙姑也差不了许多。”

   黄四见他发笑,也跟着干笑几声。

   李逍遥给二人笑得摸不着头脑,隐隐的有些不快,只觉这人虽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心下却并

   无感激之意,也说不清是什么道理。当下无暇多想,口里千谢万谢,连作了三、四个揖。崔堂主

   摆一摆手,道:“你去罢。记住,千万别向仙……嘿,向这个仙姑说起有人指点你。倘若泄露了

   天机,手段便要失效。”言毕领着黄四、孙老七径直上楼去了。

   李逍遥飞跑出村,不一刻来至码头。此时天已近午,赶集的人都走了个精光。岸上的席子、

   筐子都给风吹得满地乱滚,远远只见一个人撅了屁股,在那里忙着拾拣家什。李逍遥几步奔到那

   人近前,看清是同村的渔户张四,心中大喜,叫了一声:“张四哥。”

   张四扭头向他瞅了一眼,嘴里骂道:“他妈的,你瞧这老天爷可不是疯了么?刮这样大风。”

   顿了一顿,又问:“你小子不在家帮忙,来这里做什么?”李逍遥一面跟着他拣拾东西,一面将

   李大娘病重之事说了,又道:“四哥,你千万救我一救。”张四咂咂嘴,作难道:“咱们哥们有啥

   说的?你家婶婶性命攸关,俺说什么也要帮忙。可是你也见这鬼天气,只怕连仙灵岛都到不得,

   咱们便都喂了海里的大王八啦。依俺说,你且莫着急,过几日这风住了,好歹送你去找仙姑,成

   不成?”

   李逍遥心道:“老子活了二十年,从未听过海里有王八哩,你这家伙比老子还能胡扯。”眼见

   海上风浪正猛,张四说的倒也是实情。只是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工夫再等风停?倘若这大风刮个

   十天半月才住,难道李大娘也能抗得这久?一急之下,忍不住哭出声来,道:“四哥,这话我难

   道不懂?只是洪大夫讲得好生厉害,再耽搁几日这人兴许就没了。你看在我家老太婆平日的面上,

   千万帮一帮忙。”摸出崔堂主打赏的银子,一把塞了过去,道:“这半两多银子,四哥你且收下,

   待救了婶婶之后,再重重的谢你。”

   张四见了银子,一张脸登时胀得通红,急道:“呸,你小子这是做什么?快收了起来!李大

   娘是个好人,俺与你又是多年的兄弟,你再敢提这话,大耳刮子扇你。”死活推开李逍遥的手,

   叹了口气,道:“罢了,俺豁出这条命同你走一趟。老天有眼,瞧在你这份孝心上,没准替咱留

   下半条小命。”

   李逍遥大喜过望,不住口的道谢,帮着张四搬些大石压在舱中,二人放船出海。

   李逍遥从前虽同人出海耍过几遭,多是天气晴好,波平浪静。此刻却又大不同以往,那狂风

   由北面海上吹起,小山般的浪头层层压过来,打得小船似一片暴雨中的树叶,东西南北地乱窜。

   只片刻工夫,两人身上便给海水浸得精湿,李逍遥又冷又怕,不由得抖做一团。熬过些时候,那

   船又开始颠起来,仿佛坐在几百丈长绳的吊桶里,忽上忽下,五脏六腑都散作了几百块,只顾趴

   在那里吐,仿佛连肠子都要吐个干干净净。

   所幸张四乃是积年的渔户,风里来,浪里去,手段着实了得。当下使出浑身解数,一条船在

   波峰浪谷里钻来钻去,始终不曾出什么差池。这般划了约有一个时辰,天色转白,海上风浪渐息。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各自将衣服脱下拧干,以免受凉。张四边划边指点远方:“逍遥,你瞧,那

   便是仙灵岛了。”

   此刻海面上雾霭都给大风吹散,眼界分外辽阔。李逍遥极目望去,只见前面三、四里远近之

   处,现出一座小岛。那岛方圆虽不甚广大,却巍然耸着一座山峰,阳光照射之下,四面山坡上一

   片青葱。李逍遥欣喜若狂,不住地大呼小叫,手舞足蹈。张四手上加劲,不一时靠近小岛,将船

   稳稳泊在一个背风的水湾里。

   二人下船,先生起一堆篝火,烘烤湿衣。李逍遥检点身上物件,见两张大饼已被海水浸得糨

   糊一般,再也食用不得,那灵符因有布袋包裹,破天槌和药丸贴身收藏,倒未曾损毁。他一坐下

   来,方觉心神不宁,一时想起爹娘在云南受苦,一时又担心李大娘病情,忽然间鼻子里闻到一股

   焦臭的味道,跟着便听张四大声叫道:“糟糕,糟糕!”抢起自己搭在火堆旁的衣、裤,一阵浓烟

   冒起。

   李逍遥大吃一惊,张四疾拍熄了余火,展开衣、裤检视,上下各烧穿一个巴掌大的窟窿。船

   上也没多余的衣衫替换,李逍遥勉强穿了破衣,不禁又气又笑。只见前襟破在上腹之处,肚脐外

   露,倒还罢了,偏生裤子破得好不尴尬,恰在两瓣屁股之间,走动之际,臀白眼黑,煞是分明。

   张四忍住笑,道:“阿弥陀佛,总算能勉强遮住些,不……不那个细瞧,还真……真不大瞧得出

   屁眼。”

   李逍遥气道:“这也太不成样子。”

   张四道:“兴许岛上的神仙瞧你样子可怜,求药还容易些,也说不定。”

   李逍遥也忍不住笑道:“你晓得什么?这岛上住的全是仙姑。人家见我光了屁股四下乱跑,

   不他妈将我捉起来才怪!”放眼一望,那座山峰是在岛北,自己上岸之所树木参天,竟是海中的

   一座丛林。眼光所及,可见林边生着许多野花,灿若云霞,风从远处山脊吹过来,花香阵阵,沁

   人心脾。

   李逍遥向张四招呼一声,一头扎入林中。行了约有半顿饭工夫,回头看看,早不见小船的影

   子,身后空余一派葱荣。

   这般走了不知多久,前方草木渐渐稀疏,露出地面泥土、碎岩。再行片刻,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水光潋滟,现出好大一片湖水。那湖面平静无波,有如新研镜面一般,水色澄清碧绿。四下

   里蜻蜓飞舞,莲华吐芳,那大如车轮的荷叶便似墨绿的蒲团,一片片铺展开来,直欲接天蔽日。

   湖心莲台上摆着一尊白玉雕成的观音立像,高约两丈,眉眼低垂,栩栩如生。

   李逍遥心知这里定是崔堂主所说的荷花阵了,左右顾盼一番,攀上湖边一株大柳树。眼光一

   扫,见莲叶深处隐着几尊石像,约有一人多高,立在水面的圆台之上,皆是上身精赤的壮汉,也

   瞧不出有何奇处。心道:“这便是阿修罗像了。怎的娘娘身边却供了这些古怪家伙?嗯,‘观音娘

   娘居中坐,罗汉尊者两旁站。观音上天拜王母,留下罗汉守门关’,这不是曲子里唱得有的?原

   来倒不是瞎编。”身在高处,看出这湖方圆广大,一水相连,似乎环绕着一块平地,却被雾气遮

   掩了,瞧不大清楚。

   李逍遥下得树来,先对着观音像祝告一番:“娘娘在上,这岛上的仙姑好不晓事,不替你老

   人家塑尊善财、龙女侍候,却塑得几个赤身露体的家伙。小人虽也光着屁股,样子……样子不大

   好看,可那是实在没法,不比他们几个。小人现下将石像放倒,免得坏了你老人家名声,你老人

   家保佑小人此去大吉大利,求得仙丹。咱们各得其所,就算两不相欠。”

   胡说八道了一通,寻到一棵倒地的枯树,推入湖中。他久住海边,深习水性,攀着枯树游出

   不远,寻到一尊石像。登上石台挽一挽衣袖,晃了晃手中的破天槌,心道:“姓崔的当真小气!

   这一柄小小的槌子,要砸烂那六个大家伙,不知要费我多少工夫?”童心忽起,挥槌向石像的鼻

   子轻轻一碰。哪知槌未及体,只听“哗啦”一声脆响,那石像便如给人抽去了骨头一般,倒地碎

   成一堆石砾。

   李逍遥大吃一惊,眼见四下无人,可也忍不住心里怦怦乱跳。停了片刻见全无动静,心中好

   奇,对着破天槌仔细端详。只见那槌子通体黝黑,应是铜铁所铸,上刻两行怪异的铭文,也瞧不

   懂是何意思。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心下欢喜非常:“这小家伙瞧着虽不起眼,倒有些神奇之处,

   比那木剑可强得多啦。老子将来跟人动手打架,只消这么一挥,砰,砰,砰,那倒霉蛋便成了臭

   肉酱,哈哈,岂不省事许多?”

   这时事喜神清,手脚较平日麻利了许多,顷刻间将那另外五尊石像打碎。谁知最后一尊石像

   才一毁去,手中的破天槌也“啪”地一声,断作了四截。李逍遥吃惊之余又有些恼怒,转念一想:

   “老子将来必定武功高强,用不用宝贝武器还不是一样?”立时便心平气和了。抬眼再看那观音

   像前,不知何时现出一条碎石小堤,由湖岸笔直通向湖心一片树林。李逍遥心想:“先前没见这

   片林子,只怕是仙姑使的障眼法,也没什么大不了。姓崔的家伙却讲得清清楚楚,似乎来过这里

   一般,那倒有些古怪。”咳嗽一声,整了整身上的破衣,大摇大摆顺着堤面直奔下去。

   书中暗表,那湖中列摆的实是一座荷花迷阵,阵眼便在六尊石像处,乃是仙灵岛主灵月道长

   穷毕生精力设下的,实是非同小可。如今被李逍遥轻易破去,一来是他的缘法,二来也是十五年

   大限已到,水月宫该有此劫。

   闲话休提。却说李逍遥径直穿过大湖,见面前现出一片桃林。眼下清明已过,桃花却兀自开

   得茂盛,琼英满目,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李逍遥瞧了几眼,忽觉天旋地转,两条腿也微微

   发软,顿时醒悟过来:“来时那姓崔的曾对老子说起,过了那荷花阵,还有个琼什么阵的,里面

   满是桃花瘴气。这里桃树恁多、香气又香得古怪,必是琼什么阵无疑。”急忙取出药丸,攒了些

   口水囫囵吞下,只觉一道凉气自脏腑直透顶门,有如醍醐灌顶,头脑登时一片清澄。

   行出不远,便觉那桃树三步一丛,五步一簇,生得甚为密实。李逍遥绕来绕去,渐渐有些记

   不清道路,心下又急又恼,暗暗骂道:“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弄来这许多臭花臭树,摆八卦阵么?

   他妈的,你想吃桃子,怎不到城里去买?两文钱一只,便宜得紧。”

   正在心烦意乱、摸门不着之际,猛然间听到一阵“哗哗”水响,跟着传来女子的歌声:

   “……酣酣日脚紫烟浮,妍暖破轻裘。困人天色,醉人花气,午梦扶头。

   春慵恰似春塘水,一片彀纹愁。溶溶曳曳,东风无力,欲避还休……”

   嗓音娇柔无力,曲调幽中含怨,虽不解其中之意,听来却如振银铃,煞是悦耳。李逍遥听出

   那唱歌的女子便在近前,心中不禁一阵突突乱跳,又惊又喜:“这地方连条狗也没得,唱曲儿的

   多半便是仙姑。嘻嘻,老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灵符生效,运气突然转好?”小心翼翼前

   行数步,只听隐隐的歌声又起,只是愈加低回,再也辨不清词句。

   李逍遥探头出去,见桃枝错落间有一处亩许大的池塘,白石环绕,傍着座假山,那泉水淙淙

   地自假山上倾泻而下,流入池中。池中有人悠然沐浴,李逍遥一瞥之下,胸前如遭巨锤猛击,全

   身的血液霎时间涌将上来,耳中一片嗡嗡作响。那沐浴之人是个妙龄少女,身披轻纱薄衫,散着

   一头秀发,正一面以掌撩水嬉戏,一面倚石而歌。她身上纱衣尽湿,剔透露体,浑圆的乳峰高高

   耸起,随着手臂的动作一荡一荡,远远望去,直如雾里看花一般。

   李逍遥见这少女丰神挺秀,神仪内莹,一张脸便似丹青画就,绝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息,实

   是美若天仙。登时惊得嘴巴也合拢不牢,心中暗叫:“我的妈,这……这女人莫非便是小虎遇见

   的仙姑?他妈的,简直是美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呸,呸,呸,她若不是仙姑,天底下还

   有哪个配做神仙?她若不是仙姑,老子连癞蛤蟆也算不上!”惊喜之余,不禁浑身微微颤抖,带

   得身周的树枝也“沙沙”作响。幸亏那少女全神贯注,时歌时沐,一时也未发觉。

   过得片刻,歌声歇止,那少女站起身来。她身后石上摆着一叠衣物,瞧那意思便欲上岸穿

   衣。李逍遥向后闪了闪身,寻思待她穿妥衣衫便即现身,忽听水中“哗啦”一声响,钻出个黑乎

   乎的东西。那东西出得水面,立时人立而起,跟着仰天怪啸一声,水花四溅,疾向那少女扑去。

   李逍遥大吃一惊,只见那东西满身茸毛,身躯粗壮,却是一头黑熊怪。那少女利声尖叫,

   向后连退几步,黑熊来得好快,转眼便到了她近前。她此时给假山阻住了退路,无可闪避,情急

   之下一抬腿,踢起一大扇水花,将黑熊阻了一阻,自己顾不得穿衣,身躯一扭,纵上池岸,向着

   李逍遥藏身之处疾奔过来。

   那黑熊“呼”地自水中跃上岸,大步流星追上那少女,伸出前爪向她后心抓去。那少女向

   前疾纵,只听一声裂帛之响,纱衣后摆给它扯下一大幅,露出两瓣雪白的屁股。李逍遥眼见黑熊

   形貌狰狞,耳中又听它咆哮如雷,哪还有暇看那少女玲珑的妙相?只吓得两腿发软,暗暗叫苦道:

   “我只道神仙住的地方,有几处机关陷阱也就罢了,原来还有黑熊、老虎、大笨象!这家伙铁定

   不是仙姑豢养的看家狗,看来倒似饿了十七八天的饿死鬼。那仙姑娘娘娇滴滴的,浑身也没几两

   肥肉,它吃下去又怎生够?还不是要拿老子来凑数?乖乖不得了,想不到李逍遥今天要变作狗熊

   粪!”生恐给黑熊发觉了,伏在树丛之中,一动也不敢动。

   那少女稳住身形,转身一式“左右逢源”,双掌击向黑熊两肩,待它伸臂去抓自己双腕之际,

   忽然手掌倏收,抬腿踢向它小腹。这一招临危不乱,瞬息变化,用得甚是得体,李逍遥不禁大点

   其头,心中赞道:“仙姑就是仙姑,瞧着虽然细皮嫩肉,却也有两手功夫。”

   黑熊不知闪避,仍张着毛手抱去,只听“砰”地一声,小腹中脚,却只是微微一晃,咧了

   咧嘴,手爪不停,捉住那少女一条左臂。那少女身子反扭,左臂回夺,右手自下而上挥出,切中

   它双肘。这一下倾尽了全力,黑熊吃痛,“呜”地一声怪叫,缩回前爪。

   那少女才向后跃出数尺,黑熊却如影随形般抢上前来。那少女见躲它不过,索性使开招数,

   同它斗在一处,霎时间娇叱声、吼叫声响成一片。李逍遥耳听“砰砰”声响不绝,都是那少女拳

   脚打在黑熊身上所发,却不见有甚效用,心道:“这仙姑小娘们虽然招式使得不错,可是气力不

   足,只怕干不过这黑毛怪。”好在黑熊身形蠢笨,那少女左闪右躲,一时倒捉她不住,只是挥拳

   飞足之际,却再也顾不得遮护要害,频频的玉腿横飞,光臀隐现,瞧得李逍遥心中一阵发痒。

   又斗了不久,那少女忽然“呀”地一声惊呼,给黑熊的毛手捞住了小腿。她拼命向后一夺,

   跟着疾纵而起,另一足飞踢黑熊面门,迫得它不得不放手避开。黑熊后退之际毛手乱抓,只听“哧

   哧”两响,又给它扯下半边纱衣。此刻那少女下身已近赤裸,心慌意乱之下,再也无心同它周旋,

   急忙虚晃一招,向后逃走。那黑熊纵声大吼,奋力一个虎扑,压在她身上。一人一熊顿时失去平

   衡,倒地滚作一团。

   李逍遥心道:“糟糕,糟糕,仙姑这下怕是要完蛋……”黑熊口中“呜呜”数声,突然按住

   少女的双臂,伸舌去她脸上、胸脯间一阵乱舔。那少女一面躲闪,一面咯咯笑道:“别……嘻嘻,

   别,我……我不要啦!”双腿乱踢乱蹬,身上的纱衣顷刻间给黑熊撕得粉碎,声音中却殊无惊恐

   之意。黑熊舔得几舔,直起腰来,露出一条粗长的阴茎,分开少女两腿,便欲长驱直入。李逍遥

   又惊又奇:“莫非这家伙不是饿得难受,倒是憋得不行?看这样子,它……它是要强奸仙姑哪!

   老子偷偷过去捅它一家伙,不知管不管用?”摸摸背上的木剑,心下犹豫不决。

   猛然间只听“砰、啊哟、啪”地数声,那黑熊手足乱舞,身躯飞起五六尺高下,跟着重重

   摔在地下。李逍遥大奇:“这家伙玩的什么花样?瞧它又肥又蠢,身手倒挺灵便,这一下轻功十

   分了得,不知有何名堂?”却见那少女爬将起来,一手胡乱盘了盘长发,一面匆匆过去察看,急

   道:“啊哟,你……你摔痛了没?教姐姐瞧瞧。”这句话说来又娇又甜,比之方才唱歌还要动听几

   分。

   那黑熊扶着她手臂站起,跳了几跳,嘴里嘘嘘数声,叫道:“你……你骗人!啊哟,痛死我

   啦。”拉起那少女纤手,引到两腿之间,道:“灵儿姐,你先替我揉一揉罢。”李逍遥如坠五里雾

   中,心中奇道:“乖乖不得了,黑熊成了精!这……这不是说起人话来啦?”

   那少女掩着嘴“扑哧”一笑,娇声问道:“是哪里痛?我来瞧瞧。”伸手在它裆下摸了摸,

   扒开一道口子,取出它粗长的阴茎,道:“咦,真的是受了伤。你瞧,肿得……肿得有这般大啦。”

   黑熊在自家头顶上掏得几掏,钻出个人头,却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一面脱下身

   上熊皮,一面撅着嘴道:“灵儿姐,你骗人。说好大家做游戏,怎的将我踢个大筋斗?”

   李逍遥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呸,原来这小子钻进熊皮里,扮作了狗

   熊同这小娘们耍把戏。他妈的,你要扮,扮老鼠、扮乌龟不好么?偏偏要扮狗熊!可吓了老子一

   跳。”见那少年皮肤光洁,生得眉清目秀,两人这般裸裎相对,霎时间四下里满是春意。李逍遥

   暗道:“原来小娘们不是仙姑,倒是个骚货,这小子女里女气,看来也不是个好东西。莫非老子

   运气没好转,撞见了第二对狗男女?”

   那灵儿握住少年的手,柔声道:“好阿南,是灵儿姐不好,你……你这里还痛不痛?”见阿

   南兀自撅着嘴,气愤愤地不语,忍不住“扑哧”一笑,道:“谁教你好端端出什么鬼点子,非要

   玩狗熊……狗熊强奸人家的游戏?人家刚才瞧你的样子实在吓人,不知怎的突然害怕起来,这才

   踢了你一脚,你……你生人家的气了?”

   她软语温言,几句话说得阿南登时气消,喃喃地道:“不生气,不生气,我怎会生气?灵儿

   姐,这几个月我想得你好苦,每晚都脱了裤子,想着是你在用手摸我的阳具,这般……这般才能

   射精出来。”

   灵儿道:“人家也没法子么。小高……小高出了事,姥姥很是发了阵脾气,所以人家这些日

   子都不敢同你玩啦。”突然眼波流动,向他一瞟,道:“咦,你怎能不经人家允许,便自己射精?

   嘻嘻,是不是以后都不想人家替你射精啦?”

   阿南涎着脸道:“灵儿姐,你三个月不同我玩,我又怎忍得住?啧,可惜,射出来的精液都

   白白糟蹋了,若是攒下来,只怕咱们宫里观音像的净瓶也能装满两瓶啦。”

   灵儿“哧”地一声轻笑,脸上似喜似羞,伸手掩住他嘴,柔软的身子却轻轻钻入他怀中。阿

   南只觉她双乳丰挺,如两团火贴在胸前,全身一阵麻痒,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便欲揽她腰肢。灵

   儿“咯咯”一笑,灵巧地闪开,向他额头上点了一指,道:“喂,几个月没替你射精,你就忘了

   咱们的约定啦?为什么又想抱人家?”

   阿南道:“我一天要想上你几十遍,你说忘不忘得了?”

   灵儿歪着头向他瞧了一瞧,笑吟吟道:“好,那么你背一背看。”

   阿南道:“嗯,我们的约定么……第一条,我可以看灵儿姐的身体。第二条,灵儿姐每回同

   我见面,都要帮我射精,直到我射得满足为止。”

   灵儿笑道:“啐,全都不对。……你怎么只说替你射精的事,还有其他呢?”

   阿南道:“怎么还有?我记得就只这些。”

   灵儿一板脸,道:“你忘记了?好,那你独个儿在这里想罢,我先回去啦。”

   阿南伸手将她拉住,笑道:“是,是,我忽然又记得啦。还有一条:只许你碰我的身体,不

   许我碰你的身体,对不对?唉,这算什么?我心里可从不当它是规矩。”

   灵儿道:“你当不当它是规矩,人家不管,可是你若不肯听话,人家就再不要同你玩啦。好

   啦,阿南乖,灵儿姐奖励一下……”伸嘴到他唇上轻轻一触,红着脸小声说道:“这游戏吓人得

   紧,我不要玩啦,你……你现下带我过去,人家好想替你射精呢。”

   阿南欢声道:“好,好。我们这就去射精!”牵着她一步步走向池塘。两个光溜的身子并肩齐

   行,李逍遥两眼紧盯灵儿丰腴的腰、臀,霎时间只觉唇干舌燥,心道:“这小娘们生得天仙一般,

   什么不好玩,却喜欢跟小白脸玩什么射精,可不是犯贱么?香兰小婊子也喜欢同肥猪睡觉,可见

   女人生得越俊,贱得越是乱七八糟。啧啧,不过这小娘们美貌无双,天下第一,贱便贱了,老子

   却也不在乎。他妈的,就不知她肯不肯替老子射……射那个精?”

   眼见两人来至池边,阿南扶着灵儿下水,自己却在池岸一块圆凳般的石上坐了下来。那石凳

   甚高,他双膝恰恰对着灵儿胸前,灵儿向他端详了片刻,笑着说道:“当真瘦了些。你刚才说想

   人家想得厉害,看来倒不是骗人。”

   阿南急道:“自然不是骗人。你若不信,我……”

   灵儿伸手掩住他嘴,抢着道:“好啦,好啦,人家逗你玩的,瞧你……”踮起了脚尖,隔着

   手背在他嘴上虚吻数下,啧啧有声。她原本上唇生得微翘,脸上便常带娇憨之态,这时嘴唇轻嘟,

   皓齿微露,更添了几分绝丽。阿南恨不能一口将她吞下肚去,两眼直勾勾盯着她紧绷的双腿,不

   觉阴茎三抖两抖,起立如仪。灵儿立时发觉,伸指在他龟头上轻轻一弹,吃吃笑道:“小色鬼,

   又在想人家哪里了?怎么阳具不肯老实?”

   阿南打个激灵,连抽几口凉气道:“我……我想起灵儿姐替我射精的样子啦。唉,你的手好

   软,脸上好红,精液淌在上面,当真是教人迷死。”

   灵儿脸上一红,道:“我就知道你一向不老实,最爱胡思乱想。人家就要替你射精啦,你还

   在想以前的事。哼,不过你又没破坏咱们的约定,人家才懒得理你。”忽觉他眼光有异,低头看

   见池中映出自己微分的两腿,水光闪动,腿间春色时隐时现。心知他必已迷得神魂颠倒,当下故

   作不知。

   李逍遥竖起耳朵,听着二人一对一答,只觉打出娘胎从未有过这般的经历,下面渐渐挺立起

   来。只听阿南道:“灵儿姐,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可实在忍不得了。你许久没替我射精了,今天

   教我放进去射,成不成?”

   灵儿道:“那怎么可以?”轻轻贴着他坐下,又道:“阿南,灵儿姐喜欢你,也晓得你喜欢灵

   儿姐,这个咱们就不必再说啦。可是……人家从前不是给你讲过?咱们是姐弟,不能……不能那

   样子的……”边说边握住他挺直的阴茎。

   阿南恼道:“什么姐弟?我妈妈又不是你妈妈,我爹爹也不是你爹爹,怎么就是姐弟了?灵

   儿姐,我知道你偏心,哼,你心里喜欢小高,就……就是不肯和我好。”顿了一顿,提高声音道:

   “你不许我同你那样,为什么又许那死鬼小高?”

   灵儿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你说什么?”

   阿南激愤之下口不择言,这时见她颜色大变,不由又怕又悔,赶忙道:“不……不是……我

   是乱说的,灵儿姐,你别生气。”

   灵儿默然不语。停了半晌,才幽幽地道:“阿南,小高虽然同我好过,可是人家心里何时又

   没想着你?他……他现下人也没了,这事咱们别再提起,好不好?”

   阿南连声道:“是,是。灵儿姐说不提,我就不提。阿南最听灵儿姐的话。”

   灵儿微微一笑,道:“你最听灵儿姐的话?只怕不见得罢?”伸指挑了挑他胯下已软的阴茎,

   道:“你瞧,人家急着替你射精,怎么它又不肯听话?”

   阿南道:“冤枉哪!灵儿姐一生气,嘻,这家伙便……便要偷懒。灵儿姐姐,等会你好好地

   罚它!”

   灵儿“吃吃”笑道:“你好坏呢,自己说错了话,却教旁人替你受罚。”

   阿南舔了舔上唇,涎着脸道:“那么……那么咱们将它送进你的阴道里,用……用下面的嘴

   狠狠罚我,好不好?”

   灵儿道:“你这人最调皮,鬼点子好多。……咱们不是说好的,不许你进到人家身体里么?

   这可是不守约定呢。”

   阿南笑道:“我想如果是灵儿姐主动放进去,那么便可以不作数。”

   灵儿“哼”了一声,眼角隐含笑意,纵身跳下大石,捧了几捧水洒在他下身,而后握住阴茎

   捋动起来。阿南一阵龇牙咧嘴,似嫌水冷,阴茎经这一番冷热交加,显得愈发坚挺。灵儿玩了片

   刻,忽然停住手,俯身趴在他膝头,将下巴支在他腿面,定定地瞧着直立向天的阴茎,那神色便

   如小孩子做成了一件淘气的事般,又是欢喜、又是得意。

   阿南目不转睛地看着,胸中一时气窒。忽觉阴茎上一痒,却是她轻轻呵了口热气,歪着头笑

   道:“嘻嘻,成啦。”

   阿南长吁一口气,大惑不解,问道:“灵儿姐,你不是替我射精么,怎的还不动手?”

   灵儿眨眨眼道:“动手?啊哟,你可不许对人家动手。”

   阿南急道:“你……你……”却见灵儿抿嘴一笑,双臂环住他腰,将身子拉起了尺许,凑过

   脸来,吐露舌尖。阿南又惊又喜,心道:“你一向不许我碰你身子,更不许同你亲嘴。这回是你

   自己送上门来,须怪不得我。”当下向前探了探头,伸手揽住她丰腴腰臀,探出舌去舔她。哪知

   两人舌尖才一相触,灵儿却倏地向后一缩,闪了开去。

   阿南微微一怔,有些莫名其妙,见灵儿脸颊微微泛红,眼角隐含笑意,瞧不出是喜是怒,却

   依旧伸着舌尖,向自己一勾一勾。当下挪了挪屁股,追着吻过去。灵儿见他凑过来,猛地将舌尖

   向前一送,二人舌体相交,阿南心神一荡,只觉她舌尖温软腻滑,又糯又香,还未及仔细体味,

   却又给她逃了开去。这般玩过数次,阿南才知她是存心戏耍自己,忍不住脸上涨红,抱紧她腰肢

   叫道:“灵儿姐!”

   灵儿“咯咯”一笑,挣脱他怀抱,笑道:“咦,你又不守规矩。”

   阿南道:“怎么不守规矩?是你主动亲我,又不是我自己要亲你的。”

   灵儿双手叉腰,道:“哼,给我一试,便试出你啦。我问你,你刚才摸到我的……我的腰,

   也是人家主动要你摸的?”

   阿南愣了一愣,这才醒悟,一时说不出话来。李逍遥远远见她叉腰而立,更显得乳峰如丘,

   纤腰若柳,不禁打心眼里又爱又怕,暗道:“这小娘们耍人的手段挺高明哪,啧啧,简直同老子

   也差不多少。哪个倒霉鬼讨了她做老婆,铁定要短命十年!”忍不住细细向她看了几眼,又想:

   “短命便短命!老子不懂算卦,难道准知自己活得了几十岁?这样又骚又嗲的老婆,谁他妈的又

   娶到过了?她若肯做我的老婆,老子便戴它二三十顶绿帽,那也不亏。”

   只听灵儿又道:“阿南,你说这三个月都是自己射精的,那不是也算不守约定?说好只能人

   家替你射精的。嘻嘻,连犯两样规矩,你说怎办?”

   阿南道:“你……你三个月不理我,我又怎忍得住?这……这未免太不讲理了罢?”

   灵儿笑道:“嗯,你先且说说,射精的时候都想些什么?我瞧能不能饶你。”

   阿南舔了舔嘴唇,道:“射精的时候想些什么?我……我只是在想灵儿姐,想你每次同我一

   起的样子。灵儿姐,你生得好美,倘是当真将阳具插……插进你阴道里,不知又是什么滋味?”

   灵儿佯羞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坏事,人家的阴道怎能让你的阳具插了进来?人家可不依

   呢。”想了一想,道:“哼,你不守约定,还……还乱想人家,人家这回要罚你。嗯,我想想……

   罚什么呢?是了,罚你今天不准射精。”

   阿南大惊失色,慌道:“那……那怎么成?灵儿姐,我等了三个月才等到今日,你……你不

   许我射精,不如索性杀了我罢。”

   灵儿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道:“你这人最会撒赖,真拿你没法子。那么……

   今天就罚你射精三次,教你腿软得走不动路。”

   阿南大喜,连连点头,道:“好,好,好。这个惩罚很……很好,我很愿意。”

   灵儿道:“先别高兴,人家还有条件呢……”

   阿南又是一惊,结结巴巴地道:“怎么?还……还有条件?”

   灵儿点点头,板起脸道:“自然有条件,否则人家巴巴地替你射精三次,累得手腕发酸,你

   倒挺舒服。这倒是惩罚你,还是在惩罚我?这样,今天的玩法由我来定,你可不许说东说西。”

   在他腿上轻扇一记,道:“你下来。”

   阿南跳下大石,灵儿牵着他转到对面一处卧牛石旁,那石头宽阔平整,便似一张大床。灵儿

   道:“先躺下罢。”

   阿南见她脸上一本正经,也猜不出是福是祸,不免有些担心,吐吐舌头,慢慢爬上大石,俯

   身卧倒。灵儿瞧见他光光的屁股,“扑哧”一笑,伸手过去,“啪”地打了一记,笑道:“傻孩子,

   这是叫趴,可不是躺哪。”

   阿南哭丧着脸道:“我晓得你要动什么酷刑?还是趴着保险些,最多给你打一顿屁股。”

   灵儿扯着他手臂将他拽起,道:“你这人真无赖。快些躺好。”阿南依言笑嘻嘻地躺下,搔搔

   脑袋,自言自语道:“这……这可真是古怪,哪有躺着受罚的?倘若全天下的刑罚都是这般,我

   情愿天天犯错啦。”

   灵儿待他躺定,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腻声道:“你张开嘴,人家这次要你好好亲亲人家。”

   她表情如诉如怨,口中吹气如兰,阿南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热血上涌,“啊,啊”数声,

   这才战战兢兢张开嘴。灵儿霎了霎眼睛,头颈轻晃,下唇在他嘴上轻轻滑动,喃喃地道:“你干

   么?不想给人家么?怎么不吐舌头出来?”声音微细,几不可闻。

   阿南想起适才给她戏弄之事,微一迟疑,吐出舌尖。灵儿忽地伸手掩住他嘴,叫道:“等一

   等。”

   阿南又气又急,道:“又怎么啦?灵儿姐,你……你老是要捉弄我。”

   灵儿忍住笑道:“不是的。我想要提醒你一句,咱们有约在先,只可以我亲吻你,你可不能

   脾气上来,就硬……硬吻人家。”

   阿南甚是不耐,大力点了下头,不料后脑“咚”地一声,重重撞在石上,忍不住痛得大叫。

   灵儿趁他呼痛之机,猛地张口吻住了他。阿南悚然一惊,只觉她樱口温软腻滑,脂香流溢,当真

   是至美之味,尚不及细细体会,一条细舌已如游鱼般窜入自己口中。灵儿双手和他交握,两人吮

   咂许久,唾液交流,鼻息相闻,直至几欲窒息,这才如释重负地分开。灵儿喘息道:“你真顽皮,

   又不守约定。”

   阿南茫然道:“怎么?”

   灵儿道:“人家刚刚吻你的时候,你怎的非要将舌头送进人家嘴里?搅得人家不住地流……

   流口水。”不待他回答,随即道:“算啦,以后可不许这样。”双手一撑,跳上大石,而后头下脚

   上地慢慢伏到阿南身上。阿南与她肌肤相贴,禁不住又惊又喜,见她光滑的小腿搭在自己头侧,

   刚欲伸嘴去吻,猛地想起约定,急忙两手攥拳,拼命咬牙忍住。李逍遥远远见了,虽不知他心中

   所想,也不由得大是佩服:“这小子,倒也忍得住。”

   灵儿的丰臀近在咫尺,阿南凝目望去,只见她臀瓣夹得甚紧,两股交汇之处,模模糊糊一片

   暗肉之色,当真是春意无限。二人从前玩耍,皆是阿南或立或坐,灵儿以手摸弄阴茎,直至令他

   射出精来。这回的场面香艳诱人,可是从未有过。灵儿一双细嫩的手掌在他要害周边往复滑动,

   却又总是在触动之际游走开去,几番下来,弄得阿南欲仙欲死。

   灵儿见他阴茎已胀得惊人,知他情发如潮,假意颤声道:“阿南,人家瞧你憋得厉害,这才

   好心替你射精,可……可不是当真同你做,你……你不准毛手毛脚呵。”顿了一顿,又道:“人家

   的身体可以给你看,可是下面那里不许你多瞧。你见过了人家那里,人家很怕你忍不住,要……

   要强奸人家呢。”她这几句话似有无穷的诱惑,阿南听了,再也忍耐不住,伸手去捉她两腿。谁

   知刚一动作,却觉臂上一沉,已给她双腿分别压住。

   只听灵儿吃吃笑道:“小坏蛋,人家知道你不肯老实。”阿南慌道:“老实,老实。灵儿姐,

   阿南一定老实。”

   灵儿收回双腿,跪坐在他腰间,扭头眨了眨眼道:“人家这就替你射精了,可是这样射精好

   麻烦的,只好坐在上面,可不许你起坏心。”

   阿南道:“是,灵儿姐,我既不碰你,也不看你,你快些替我弄罢。”只觉她浑圆的屁股不住

   动来动去,两腿间流出的黏液涂满了自己小腹。

   灵儿双膝交替着向后退了退,俯身握住阿南的阴茎。李逍遥浑身热血沸腾,眼见自己距离较

   远,瞧不大清楚,赶忙蹑手蹑脚转到假山之后。只见灵儿左手撑在石上,右手快速捋动,两只大

   眼睛一闪一闪,紧盯着面前的阴茎。她身躯娇柔,皮肤白嫩,由肩至腰、再及臀,一道优美至极

   的曲线滑落下来,宛如一头雪白的白羊。阿南年纪虽小,阴茎较常人可长大得多,灵儿一手勉强

   把攥得过,捋动之际,却又颇显费力。他龟头硕大,边缘突起,形似香菇的伞盖,泛着紫红的油

   光,更兼此刻情动,精孔中已渗出不少的黏液。

   灵儿手上不住动作,嘴里喃喃地道:“唉,也不知你小小年纪,又哪来这么多精液?人家每

   天替你射精,再不用做旁的事啦。”右手扳住阴茎根部,左手在龟头上抹来抹去,将龟头上溢出

   的黏液涂了满手,转过身形,食、中、拇三指张合数下,拉出晶莹的丝线,笑吟吟地道:“你瞧,

   这……嘻嘻,这么多。”

   阿南给她弄得正自神魂颠倒,茫然看了一眼,道:“还不是灵儿姐弄得我太美?否则怎会流

   这些东西出来?”

   灵儿将身子挺得笔直,阳光洒在脸上,生出一抹金色的光晕,那样子直如姑射仙子一般,阿

   南同李逍遥不约而同瞧得痴了。只听她轻声说道:“阿南,你……你真的喜欢人家?”

   阿南道:“自然喜欢。灵儿姐生得美,身上又白又滑,尤其……尤其是你对阿南最好,总是

   替我射精,一天射多少次都不嫌麻烦。啧,可惜那么多精液都白白糟蹋了,没能射进姐姐的身体

   里啊。”

   灵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也知你喜欢人家,可惜人家……人家是你的姐姐,总不能天

   天陪着你睡觉,再教你射那么多精液到身体里去啊。”

   这番话似挑逗、似惋惜,阿南给她说得欲火勃发,禁不住颤声道:“那……那为什么?灵儿

   姐,你……你教我在身体里射精一次,又能有谁知道了?”

   灵儿霎了霎眼睛,道:“那怎么可以?就算当真没人知道,也……也是不可以的。”

   阿南急道:“你……你就是不肯答应我,总说我们是姐弟,不可以一起睡觉,不可以教我射

   精到身体里。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我……我宁可不要做你的弟弟。”

   灵儿突然偏腿扭身,同他面对了面,换作左手替他捋动阴茎,吃吃笑道:“咦,阿南,你不

   肯做人家的弟弟了么?”

   阿南道:“做了弟弟,便不能同灵儿姐睡觉,又不能射精到灵儿姐身体里面。我……我可不

   是说不喜欢做你弟弟。”

   灵儿嫣然一笑,伸出食指在他嘴上左右划动几下,腻声道:“你这坏人,总想同人家睡觉,

   还想射精到人家身体里。其实人家现在这样光了身子,你瞧着我、我骑着你的,还……还不是一

   样被你占了便宜去?你觉不出人家下面又湿又热么?”阿南拼命点头。灵儿又道:“人家用手替

   你射精出来,那又同一起睡觉、射精在人家身体里有什么两样了?”

   阿南先是点一点头,猛然间醒悟过来,跟着又连连摇头,道:“那不同得紧呢。”

   灵儿笑道:“有什么不同?”

   阿南嗫嚅着说不出话,心中却道:“那怎能一样?”灵儿只觉手中的阴茎又粗长了几分,通

   体发热,几如火烧,知他给自己一通淫词荡语说得情欲上升,又接着道:“那么你再说说,人家

   若当真同你睡在一起,你却要如何对付人家?”

   阿南眼中放光,粗声道:“我……我……我要紧紧抱住灵儿姐,我……”

   灵儿“扑哧”一声,笑道:“你就只抱着人家?那挺乖啊。”

   阿南道:“我抱着姐姐,可是阳具胀得好厉害呢,又硬又直,姐姐身上有几处洞也在流水,

   我……我可以将阳具插……插……”

   灵儿眨了眨眼,故作惊慌之状,“啪”地在他胸口打了一记,掩着嘴道:“你……你这坏人,

   你要将你的大阳具插进人家哪里去?”

   阿南面红耳赤,狠狠地道:“灵儿姐给我抱得死死的,便是想挣也挣不脱啦。哼,她平日总

   不许我同她睡觉,更不许我插进她身体里射精!这下好了,我……我可以一直抱着她光溜溜的身

   子,阳具就插在她阴道里……我,我的阳具好长,可以送进灵儿姐阴道的最里面……”

   灵儿尖叫道:“那……那怎么成?你硬要同人家睡觉,还要将那么大的阳具送到人家身体里,

   你……你那里的精液太多啦,人家总是替你射精,最知道不过的!人家的阴道里又很滑,你……

   你送了阳具进去,一定会忍不住射精在里面的,那……那怎么成?”

   阿南道:“怎么不成?”

   灵儿两眼睁圆,捂住嘴道:“人家是女人,你是男人。你……你射精在人家身体里,人家一

   定会……会怀孕的。我们是姐弟,你……你怎么可以在姐姐身体里射精,还要让姐姐怀孕?不可

   以,一定不可以的!”

   阿南也不理她,自顾自地道:“……我还要天天抱着灵儿姐,脱得一丝不挂地睡在一起。灵

   儿姐的身子好滑,嘻嘻,我最是喜欢。我……我每天都在她身体里面射精,射啊射的,射到射不

   出为止。”

   灵儿颤声道:“不可以……你不可以的。你若是真的硬来,人家……人家也只能脱光了衣服,

   同你在一个被子里睡……睡觉,还……还要让你的阳具随便插进人家那里、让你在人家身体里随

   便射精,那……那怎么行?啊,你……你的精液射得好多,人家受不了啦,一定……一定会怀孕

   的,人家可……可不能怀上阿南的孩子。求求你,放过我!”她愈说愈疾,愈说声音愈尖,神色

   也大为紧张,便好似当真同阿南光着身子睡在了一起。

   阿南额头上青筋暴现,鼻息越来越粗,已是说不出话来。灵儿心知他已到最后的关头,嘴里

   “啊”地尖叫一声,脸上突然红潮泛起,食指与拇指环成杯状,紧紧握住他阴茎的根部,又重又

   疾地捋动如飞,却又绝不触及龟头半分。阿南忍了片刻,突然大叫道:“灵……灵儿姐,我……

   我……”全身一阵痉挛,体内的情欲刹那间化作精液,猛地由龟头顶端喷薄而出。

   李逍遥的阴茎早胀得发痛,不时需伸手过去抚慰一番,眼见场面如此壮观,哪还顾得了许多?

   随着阿南一声呼喊,跟着也射出来精。灵儿感受到手中之物强劲的律动,浑身毛孔倏然绽开,随

   着阿南一股股的射出,背、臀处接连落下几点微温的精液。她全身无力地伏在阿南身上,样子有

   如大病初愈。阿南已近半死之状,四肢百骸尽散了开来,动也动不得,阴茎的胀硬依旧未消,直

   抵在灵儿屁股上。过了半晌,只觉耳中给她鼻息吹得微微发痒,这才回过神来。

   灵儿歇息片刻,将脸贴了他的脸,嘴唇轻触他双唇,腻声道:“你这坏人,弄得人家累死了

   呢。”伸手在背上搔了几下,道:“啊哟,你……你的精液流下来啦,啊哟,嘻嘻,好痒。”一缕

   青丝由额角垂将下来,一张脸春意无限。

   阿南呆呆向她凝视半晌,突然叫道:“灵儿姐,我……我不管什么约定不约定了,我……我

   死也要抱一抱你!”张臂圈去。灵儿“咭”地一笑,出指如风,戳中他腰间穴道。阿南登时全身

   酸麻,动弹不得。灵儿跳下大石,笑吟吟瞧着他下身。阿南射精过后,阴茎渐渐疲软,缩成了一

   条肉虫,蜷缩在肚皮之上。灵儿伸指拨弄数下,道:“啊哟,这……这凶家伙怎的不动啦?哼,

   刚才它好凶呢,吓得人家心里跳个不停。”

   阿南舔舔嘴唇,叫道:“灵儿姐,你……你快放开我,我再不敢无礼啦。”

   灵儿也不睬他,走开几步,弯腰撩水冲去背臀上的精液。几下草草洗毕,走过来刮刮他鼻子,

   说道:“羞不羞?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数。还要人家帮忙,你才能老实些。”

   阿南叫道:“灵儿姐,你放开了我,我再不敢不老实啦。”

   灵儿在他身旁坐下,两腿悠闲地轻轻摇晃,笑嘻嘻地道:“你知道错啦?那么你发个誓来。”

   阿南道:“好,好。我发,我发。”闭上了眼赌咒道:“从今而后,我若是再不听灵儿姐的话,

   再要不经她允许便摸她、亲她、在她身体里射精,嘻嘻,那么老天爷立时教我变作……变作一只

   小乌龟,再不能教灵儿姐替我射精……”

   灵儿“扑哧”一笑,道:“什么变作小……小……难听得紧。明明变不成的,也拿来发誓赌

   咒,我瞧你还是心里不服,不肯老老实实认错。”顿了顿,又道:“你说什么不经我允许,摸人家、

   亲人家,在人家身体里射精,才会变小……小……嘻嘻,小乌龟?哼,你就爱乱讲话,人家怎么

   会允许你摸人家、亲人家,在人家身体里射精?”

   李逍遥心道:“你这样骚得厉害,这小子变得变不得乌龟,我是不大晓得,不过你老公要做

   个大大的乌龟,那是一定的了!”只听阿南嘿嘿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不喜欢,那么我来重

   新发誓,好不好?”

   灵儿撇撇嘴道:“人家好稀罕听你发誓么?你尽爱说难听的话,教人听了都脸红。人家解开

   你的穴道,可……可不许再动手动脚啦。”在他腰间拿捏数下。阿南“啊哟”一声,愁眉苦脸地

   跳了起来。

   灵儿道:“好啦,人家已经帮你射过精啦,咱们洗个澡,这就回去。”牵起他的手,转身欲行。

   阿南却站着不动。灵儿奇道:“你怎么啦?”阿南道:“灵儿姐,你说了要惩罚我的,要……要我

   今天射精三次,射得脚也软才行,怎么只射了一次便走?”灵儿笑道:“哪有抢着要人惩罚自己

   的事?真是古怪。……傻孩子,人家那是在逗你玩,作不得数的。”阿南道:“那怎么成?灵儿姐

   说话也反悔么?”

   灵儿道:“不是反悔,原本便……便是说笑。”见阿南满脸掩饰不住的失望,心下不忍,咬了

   咬下唇道:“人家之所以那样说,是想你听了高兴,那样射精出来,才……才会更舒服么。莫非

   你生姐姐的气了?”

   阿南黯然道:“我才不会生灵儿姐的气。倒是灵儿姐总生我气。”

   灵儿握住他两手,柔声道:“阿南好乖,灵儿姐最喜欢阿南。”忽然“咦”了一声,道:“几

   个月不见,你又长了个子啦?”转至他身后,和他贴背而立,两个人身高相若,果然阿南略高了

   几分。李逍遥吞了口唾沫,心道:“老子也好乖的,他妈的,你肯不肯喜欢老子?”阿南与她臀

   股相贴,一时心痒难当,忍不住便挨挨蹭蹭,大吃豆腐。灵儿故作不觉,过了片刻,这才转过身

   来,道:“好啦,射精也射过啦,人家再帮你洗澡,总好了罢?唉,你小小年纪,就只知道纠缠

   人家,想占人家的便宜。你射精太多,对身体可不大好的。”忽见阿南眼中闪着狡狯的光芒,不

   禁心中一动。

   果然阿南笑嘻嘻地道:“灵儿姐,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从前说过,每年这个日子,

   都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灵儿撇撇嘴,道:“你好狡猾,幸亏我早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说罢,除了将精液射进姐

   姐身体里……不,除了同你……睡觉,人家什么都答应你。这样,人家先替你洗澡,好不好?”

   阿南道:“洗什么澡?我知道灵儿姐答应我的事,一定作数的。那么你……你做我一日的老

   婆罢。”

   灵儿羞道:“胡说!人家怎能做你的……你的……老婆了?”

   阿南道:“咦,你不是刚刚才说,除了不可以将精液射进身体里,什么都答应我么?我要你

   做我的老婆,陪着我玩,陪着我睡觉。嘻嘻,我不将精液射进姐姐的身体里,总可以罢?”

   灵儿红着脸道:“那……那怎么成?你要人家做你的老婆、陪你睡觉,还不是……还不是……”

   突然眼珠一转,问道:“阿南,男人同女人结为夫妻,你晓得是为什么?”

   阿南笑着点点头,道:“自然晓得。譬如我喜欢灵儿姐,那么先要娶了她做妻子,然后便可

   以天天抱着她睡觉,嘻嘻,还可以将阳具送进她阴道里、射精到她身体里、教她怀孕,怀上阿南

   的孩子。总之,好处可当真不少。”

   灵儿啐道:“小坏蛋,干么拿人家做例子?……哼,你当夫妻之间除了睡觉、射精、怀孕、

   生娃娃,便不用做旁的事么?”哼了一声,又道:“算啦,人家答应你,今天随你玩什么花样……

   只要不出格。至于什么娶……娶人家做老婆的话,以后提也不准再提。”

   阿南大喜过望,一时笑得合不拢嘴,不知说什么才好。李逍遥心道:“这小子装傻充愣,其

   实心里明白得很,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灵儿双手不住绞动,扭扭捏捏地问道:“你……你要人家陪你玩什么?”

   阿南看着她浮凸的胴体,喉结一上一下,只是大吞口水。李逍遥不禁心中焦急,暗想:“看,

   看,看!难道你小子只看看便解馋了?换了老子,还不是直接干他妈的!”阿南犹豫了半晌,道:

   “灵儿姐,让我先摸一摸你,成不成?”

   灵儿红着脸点了下头。原来阿南平日给她呵斥得怕了,眼光在她身上、身下扫来扫去,却总

   不敢动手。灵儿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笑道:“哼,一向缠人得要命,现下人家答应了你,怎的

   胆子却小了?”拉起他几步走回卧牛石旁,道:“人家好累呢,先要躺一下。你……你要不要陪

   人家一起躺?”

   阿南喜得说不出话来,惟有大点其头。灵儿眼中媚得似欲滴出水来,娇声道:“你……你愣

   着做什么?倒是先抱人家上去么。”

   阿南猛吸一口气,右手探至她腋下,左手抄起腿弯,将她横抱在胸前。灵儿“嘤”地一声,

   手臂懒懒地环住他头颈,口中吹气如兰,在他耳边低低地道:“阿南,你……你可碰到人家的身

   子啦。”阿南触到她微温的口气,只觉四肢百骸都散了开来,一时飘飘欲仙,正待答话,灵儿忽

   然伸嘴过来,衔住了他的嘴唇。二人口唇相交,灵儿兀自在含糊不清地道:“人家不许你亲,唔,

   你……你的舌头顶到人家啦。”她香舌灵动,一忽儿抵住他舌尖,轻轻地拨来拨去,一忽儿又游

   鱼般滑出滑进,教他难以捉到。阿南给她弄得欲火上冲,尽力抵住她樱唇,待她牙关大开之际,

   将舌头猛地送入口中。

   灵儿“唔唔”几声,头颈后仰,挣开他的亲吻,佯嗔道:“干么这样急?你想吃了人家么?”

   阿南道:“我吃不了灵儿姐的,请灵儿姐来吃我罢。”灵儿道:“你这样又高又大的一个男人,人

   家怎么吃的了你?”

   阿南道:“灵儿姐吃不下我,嘻嘻,总能吃下我这根阳具罢?来来来,你先躺下来,我……

   我将阳具慢慢送进阴道里去,包管灵儿姐可以吃个痛快……”

   灵儿不待他说完,抢着道:“啐,胡说八道。人家那……那里怎么可以吃你的阳具?万一你……

   你一时忍耐不住,射精在里面可怎么好?”伸手到他下面一捞,握住坚挺的阳具,道:“咦,你……

   你真是厉害,才射精不久,怎的又硬起来啦?”李逍遥一见之下,也不禁大是佩服:“这小子才

   泻了一会儿工夫,便又能站了起来,老子可给他比下去啦。”只听阿南道:“依我说,还是灵儿姐

   厉害。”

   灵儿奇道:“我怎么厉害?”

   阿南道:“我原本是软了的,可是一想起能射……射精到你身体里,阳具便忍不住又硬起来

   啦。你说是不是灵儿姐更厉害?”

   灵儿听得也不禁情动,道:“你最坏啦,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几时答应你射精到身体里啦?”

   又再吐出舌尖,送入他口中。

   阿南将她横放在石上,二人一上一下,口唇相交,深吻起来。灵儿脸颊凹陷,双臂环住他头

   颈,拼命向上迎去,想是整条香舌已尽在他口中。阿南终于得偿所望,衔着她舌尖,不住吞来吐

   去,总不舍得放开。吻了半晌,这才缓缓抬头,一线口水自他下巴垂入灵儿口中。灵儿扁了扁嘴,

   启唇吐舌,尽数承接过来,又一口口咽下。李逍遥虽是才射精不久,也不禁看得欲焰又生,两眼

   憋得通红。

   灵儿坐起身来,扯着阿南上了大石,道:“说好了不许插阳具进……进人家身体里,你若答

   应了,人家就再替你射精一次。”阿南转了转眼睛,道:“可不可以只插阳具进去?最多我不在灵

   儿姐身体里射精,也不会教你怀孕就是了。”

   灵儿板着脸道:“那怎么可以?你又来讨价还价啦。你答应了不插阳具进人家身体里,人家

   才帮你射精出来,你若是不肯答应,人家可要回去了。”

   阿南见她神态凛然,赶忙认错求饶。灵儿拍拍石面,令他仰面躺倒,道:“人家这次不止用

   手帮你射精呢,你还不满意?”倒转了爬上他身体。阿南大声喘息,似乎甚是紧张。灵儿将脸颊

   在他微硬的阴茎上擦了数擦,忽然腻声道:“人家想玩又硬又粗的阳具呢,怎的却不见了?”伸

   手握住他阳具,缓缓捋动起来。

   阿南只觉她两条笔直的大腿伸展开来,夹住了自己头颈,不住擦挨,又以小趾逗弄耳垂,一

   时又痒又麻,这滋味却是从未领受过的。双手颤抖着抱住她光洁的双腿,欲待分开,却纹丝不动,

   心知当是她用力紧夹所致。当下加力再试,仍掰不开半分。阿南大急,连连哀求道:“灵儿姐,

   你……你教我玩一玩罢。”

   灵儿故作惊奇道:“咦,你要玩人家哪里?”

   阿南道:“玩……玩下面那里。”

   灵儿忍住笑,伸足至他嘴边,道:“玩下面?是要玩人家的脚么?”阿南气得大叫一声,见

   她雪足白皙,晶莹如玉,忍不住又爱又恨,张口便舔。灵儿痒得“啊哟”一声,笑出声来。阿南

   乘她笑时无力,猛然扳住她左腿,伸手探向她两腿交汇之处。灵儿右腿疾收,向他手腕重重一碰。

   阿南猝不及防,只觉臂上剧痛,“啊”地一声放手,转眼又给她夹住了头颈。

   阿南给她这一番捉弄得又气又急,明明见她身躯婀娜,柔若无骨,却不知怎的似乎有千钧之

   重,压得自己动弹不得。灵儿笑嘻嘻地同他对视一眼,道:“好啦,你这人最没正经,人家不同

   你玩啦。”说着跪起身来。阿南只道她生气要走,急得扯住了她手臂叫道:“你先前说了,随我怎

   么玩,我这才动手,怎么又要反悔……”灵儿也不挣扎,顺势向后挪动数寸,突然撅起肉臀,将

   丰腴的下身抵到他面前。

   阿南通身一震,下半截话便给吞了回去,张大嘴瞪视着她丰满的下体,过得片刻,只觉兴发

   如狂,猛然张手抱住两条光滑的大腿,鼻孔之中呼呼作响,喘息如风。灵儿又再向他头脸部位挪

   了挪屁股,将粗长的阴茎端端正正竖在眼前,突然吃吃一笑,伸出舌去舔了一舔。阿南全身一阵

   痉挛,跟着便觉阴茎通体温暖,陷入一片温暖的帷幕当中。灵儿手扶阴茎,口中连连吞吐,阿南

   也随之连连呻吟,荡呼声霎时间响成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南方才清醒过来,眼前便是灵儿雪白丰满、不挺自翘的屁股。她股沟深

   邃异常,腿根交汇之处并未紧紧连,而是由前至后,形成一片宽广多肉的阴部区域。其间细草茸

   茸,生着淡淡的阴毛,高高耸起的裂缝中,露出两片粉红,便似九月的石榴熟了一般,绽开些许,

   却又欲放未放。

   阿南定一定神,伸出二指轻拨灵儿的裂缝,露出中央红红的贝壳。他从前同灵儿做这等射精

   的游戏不知多少次,但灵儿从未允许他如此近地验看、甚至抚摸下体。或许平日没得参校之故,

   此刻银盆也似的屁股就悬在自己当头,自丰盈的腰肢延展而下,比自己头面大出许多,几与两肩

   等宽。阿南双手由两侧轻轻捧住臀瓣,心中涌起一股热流,阴茎瞬间膨大了许多。他向那迷人的

   水乡泽国望了半晌,几欲魂飞魄散,接着便伸出颤抖的双手把玩起来。

   灵儿左掌撑住身子,右手紧握住那阴茎的下半截,微微滑动,龟头部分便在她口中吞吐进出,

   嘴巴撑得圆圆地。不时发出轻微的“噗噜”声。那阴茎实在胀得厉害,包皮只可伸展至阴茎尽头,

   无论再如何向上捋动,龟头也是难以包裹住的了。她看着这粗长的阴茎,也不禁心神荡漾,停住

   口,手中摆弄来、摆弄去,便似在玩一样心爱的玩具,半晌才道:“天!你……你的阳具今天实

   在太大了,人家吃得好累,实在是吃不下啦。”

   阿南道:“阳具是大了些,可也怨不得我啊。……喂,灵儿姐,我倒有个好主意。就不知你

   肯不肯听。”

   灵儿扭头道:“什么主意?哼,你想的主意多半是坏的。”

   阿南道:“这回十足是个好主意。灵儿姐,你躺下来,不要用上面的嘴吃了。”

   灵儿明知他又欲歪缠,仍是故作惊异道:“不用上面的嘴吃?那……那用什么吃?”

   阿南道:“用你下面这……这道裂缝啊。我将阳具由这裂缝送进你身体里去,包管它自己便

   会进出,直到射精出来,嘻嘻,那样你不是不用再受累了?”

   灵儿哼了一声,道:“你就爱瞎说。那……那不是又要射精到人家身体里了?你答应过我,

   不会插阳具到人家身体里去、也不会在人家身体里射精的,怎么又来缠人家?”

   阿南也知她有意在挑逗自己,便笑嘻嘻地撩拨道:“灵儿姐,你的屁股真是又白又大,阿南

   好生喜欢。咦?你屁股下面鼓鼓的又是什么?是……是好长的一道裂缝……呀,这里还有两瓣东

   西。唔,灵儿姐,我只想将阳具送到这裂缝里面去,又不在里面射精,打什么紧?”

   灵儿吐出龟头,伸着舌头将口水涂满,而后以舌尖似蜻蜓点水般地舐了半晌,这才道:“你

   又在乱说话啦。人家的屁股再白、再大,也是……也是给别的男人玩的,没你这个小色鬼的份。

   再有,人家屁股下面的裂缝是……是连到女孩子身体里面的,怎能给你的阳具插进去?你这样调

   皮,只要给你插了进去,多半便要死乞白赖地缠着人家射精在里面,人家才不会上当。我看你还

   是别耍滑头,乖乖地给人家射在外面罢。”

   阿南道:“哼,原来灵儿姐的屁股是给别的男人玩的,身体也可以借给别的男人射精,单单

   不许我一个人使……唉,可惜我这里许多的精液了。咦,灵儿姐,这……这裂缝里面好多水呢,

   里面一定很滑罢?我……我想借灵儿姐的这里放一放阳具,并不插进去,总可以罢?”

   灵儿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真是会缠人哦!……嗯,阿南,姐姐告诉你,你的阳具要是

   放到人家这里,一定忍不住要插进去的。你也见到了,人家的水很多,一不小心阳具便会滑进去,

   那……那样人家的里面会被你的阳具射精进来,人家就会怀孕。嘻嘻,你真坏,总想骗人家教你

   射精在身体里。”

   阿南给她说得欲火大炽,对着湿淋淋的裂缝一通连啃带摸,弄得灵儿屁股下泥泞一片,又喘

   了几口粗气,才道:“那怎么好?灵儿姐,我……我就是想射精在你身体里。你的身子我看也看

   了,玩也玩了,可是还没进去过哩。”

   灵儿道:“当真没进去过么?你……人家吻你的时候,你的舌头还不是在人家嘴里淘气?”

   低头含住他阴茎,含糊道:“这……这不是你的阳具也进到人家身体里了?”吐了口气,突然一

   声轻呼,只觉他手指缓缓捅进了自己的阴道,急忙颤声道:“瞧,你……你……你现下不是又从

   人家……人家下面进到身体里了?还……还说没进过?”

   阿南气道:“那也作得数的?”顿了顿,央求道:“好姐姐,你……你答应我一回罢,我只是

   将阳具插进姐姐的身体里,玩一玩姐姐屁股下面的裂缝。至于许不许我射精在里面,我全听姐姐

   的,这总成了罢?”

   灵儿啐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你这人呵,我是很晓得的,一向最会缠人。人家只要答应

   你一次插进阴道里,你往后一定会死缠着人家,每天都要如此,那人家可不是要麻烦死啦?人家

   的身体又不是石缝、树洞,干么要随便借给你射精?”

   阿南扳住她肩膀,凑过去道:“难道灵儿姐从未教人将阳具插进阴道里么?难道你不喜欢有

   人借你的身体射精?”

   灵儿微微一怔,迟疑道:“人家从前同小高好,小高自然每次都可以将他的阳具插进人家阴

   道里,嘻嘻,人家每次都允许他在里面射精出来,可不像你,只射精在外面呢。嗯,人家自然喜

   欢有人射精在人家身体里,可是……可是你……你不成的。别人都可以在人家身体里射精,你不

   可以。”

   阿南颓然道:“说来说去,灵儿姐原来嫌弃我这个弟弟,只不许我一个人射精在身体里,其

   他的外人倒可以随便射精……”

   灵儿红着脸道:“好啦,好啦,真拿你没法子!人家心里对你好,却要落得埋怨。嗯,人家

   先前说过啦,你不可以射精进去,就是不可以射精进去,但是……但是也不一定永远不许你插阳

   具进去哦。那要瞧你今后是不是听话。告诉你罢,人家有时候会希望有阳具插进身体里,可是又

   没有旁的阳具,那……那还不是要用你的这根?”

   阿南愣了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灵儿脸上虽然红晕未消,却似乎羞中带喜,这

   才晓得她方才是亲口答应了,欢呼一声,叫道:“灵儿姐,你……你真是我的好姐姐!这……这

   可太……”捧着她屁股吻了一下,忽然又有些担心,问道:“灵儿姐,你……你几时才许我的阳

   具进到你身体里?你不是戏耍我罢?我,我可等不及啦。”

   灵儿道:“哼,人家答应了你,便是你的好姐姐……哼,不答应便不是好姐姐。好罢,倘是

   你肯乖乖地听话,瞧在今天你生日的面上,人家晚上就可以……可以同你睡在一起……”阿南不

   待她说完,又是一声欢呼。只听灵儿又道:“不过……你现在要乖乖地、一心一意地射精出来。

   你瞧瞧,天都什么时候了?……啧,实在射不出的话,人家可以允许你在心里想一想……想一想

   射精在人家身体的样子……”

   阿南喜道:“好啊!灵儿姐,我们两个一起想。”

   灵儿道:“人家又不会射精,干么要陪你一起想这些羞人的事?”停了片刻,又道:“唉,你

   这人真是……好罢。姐姐就一边替你射精,一边同你聊天。”

   阿南两手轻抚灵儿的丰臀,手指不时在股缝间动作几下,脸上喜滋滋地说道:“灵儿姐,你

   怎的对我这样好?嘻嘻,你不会是我的亲姐姐罢?”

   灵儿俯身衔住阴茎,鼻子里轻哼一声,含糊道:“你妈妈是我的师父,那也同亲姐姐差不多

   罢。唉,从打去年第一次帮你射精算起来,也不知由我手里射出去多少精液了,每天都不用做别

   的,就只忙着替你一个人射精算啦!”

   阿南道:“所以啊,灵儿姐就是我的亲姐姐!我最爱灵儿姐。那么,我……嘻嘻,我晚上可

   以去找灵儿姐玩喽?”

   灵儿低低地嗯了一声,道:“姥姥忙着祭奠师父,也没工夫理会咱们,人家这几日都可以同

   你玩。晚上你见别人都睡下了,才可以偷偷到我房里来哦,不可以教旁人瞧见了。”阿南嘴里支

   吾数声,连连点头。只是他眼前事务繁冗,这几下点得颇为马马虎虎。

   灵儿吐出口中的阴茎,又道:“人家的丝衣今天教你撕烂了,那……那晚上人家就只好光着

   身子等你了,幸好水月宫除了你,再没旁的男人。不然……万一教旁人见了,那可羞死啦。”

   阿南随口道:“没关系,我……我不在乎的。”

   灵儿呸地一声,道:“你说什么?”顿了顿,继续道:“人家的身体只可以教你一人看到,才

   不许旁人看呢。尤其……尤其是下面……下面那里。你若是喜欢,人家下面的……的裂缝只教你

   一个人玩……”脸上愈红。

   阿南虽见不到她表情,却也尽想得出她淫荡的样子,忍不住便要射精出来,赶忙狠咬一下舌

   尖,痛得哎哟一声,这才勉强憋住。只听灵儿又道:“……人家第一次许你插……插阳具进来,

   你……你可要小心一些。你从未插阳具到人家的阴道里,可不能忍不住射精在里面呢。你……你

   的精液这样多,阳具又这样长,如果射精的话,肯定要射到人家身体的最里面,人家……人家多

   半会怀孕的,你要是忍不住,人家以后可不敢再给你插进来啦。”

   阿南给她说得脑海里浮想联翩,鼻子里嗯嗯连声,哪还顾得上答话?灵儿忽然用力握一下他

   阴茎的根部,那龟头登时胀得滚圆,而后再张口衔住。阿南只觉龟头上一条柔软的细舌盘来绕去,

   滋味当真美得难以言表,忍不住啊地一声,捧着眼前雪白的屁股,脑子里一时变得空白。

   灵儿含住了龟头,便如吞下个滚圆的鸡蛋一般,嘴里含糊道:“啊,你……你是不是就要射

   精了?人家感觉得到的。别……别射在人家身体里啊,人家会给你射出来的精液,弄得……弄得

   怀孕呢,人家可不要这样。……啊,你……你还是要射精在人家身体里面,人家又有什么法子了?

   啊,人家虽然和你是姐弟,既然怀孕了,也只好……只好和你做夫妻啦,可是倘若真的同你做了

   夫妻,你多半每天都要将这吓人的大……大阳具插进人家阴道里,还要在人家身体里面射精,人

   家受不了啦,啊,人家受不了啦……灵儿可不许你在人家身体里射精呢,好不好,求求你,不要

   射精到人家身体里啊。”

   她这一串话愈说愈疾,语调渐渐升高,直似声嘶力竭,含着龟头疯了似地舔舐,同时手上加

   力,一阵连续猛捋。阿南的呻吟声随着她动作也渐高渐促,鼻中喘息更粗,便如正在猛奔猛跑一

   般。灵儿捋了数十下,突然“啊”地高声大叫,手上动作疾停,但也仅停了瞬间,一眨眼的工夫,

   便又变本加厉地更加大力捋动起来,将龟头含得更深,嘴里越加呜咽不止。

   阿南叫声立歇,静了片刻,喉咙里发出悠长的叫声,由低渐高,猛地爆发出来。灵儿包住龟

   头的双唇立时闭紧,便如生恐里面的东西突然逃走一般,跟着两颊微微起伏了数次,将他射出的

   精液尽数吸入口中。阿南射精之后,大喘片刻,这才颓然躺倒。灵儿扬起了下巴,小心翼翼地将

   余怒未消的阴茎由口中拔出,黛眉轻蹙,摸索着坐直了身子。

   阿南满脸疲乏之色,向她微微一笑。灵儿正含了一口的精液,生怕略一低头便要漏些出来,

   将脸半仰起来,舌尖微吐,隐隐现出口中浑浊的精液,嗔道:“瞧瞧,你这坏……孩子,人家……

   人家这下可教你捉弄死啦。你说怎……怎办?”

   阿南喘息渐定,笑道:“灵儿姐,一口精液罢了,吐了不就得了?反正这东西你要多少我有

   多少,又何必太……嘻嘻,太节俭了?”

   灵儿啐道:“你……射出来的脏东西,怎能乱……乱吐?那不是整个仙灵岛都要给你的精液

   弄脏了?”

   阿南道:“那你便吞下去罢……你若是再不愿意,我可也没法子啦。”

   话音未落,灵儿突然一挑眉毛,猛地扑将过去。阿南猝不及防,给她压在在身下,“咯咯”

   的笑声中,两人滚在一起。翻了数翻,灵儿骑在他身上,笑道:“你……你射精在我口里,可不

   是我一个人吃亏?我要……我要你也尝一尝味道。”说得几句,口水渐渐积多,赶忙闭住嘴,两

   颊微微鼓了起来。

   阿南给她吓得半死,只因力薄,却又撑拒不稳。灵儿捉住他两臂,低头吻了下去。阿南初时

   尚不肯张口,灵儿箍紧了他头颈,鼻子里呜呜有声,身子摆来摆去,状若撒娇。阿南不由得心神

   一荡,张口回吻,二人迫不及待地将舌头纠缠在一起。精液和着口水在口中流来流去,阿南翻身

   将灵儿压在身下,最后将满嘴的精液同口水尽数度进她口里。灵儿脸上红红地,慢慢将精液吞咽

   下去。

   阿南笑道:“灵儿姐,我瞧你喝得也还顺口,这东西味道不赖罢?你若喜欢,以后我每天都

   喂你喝些,也不打紧。”眼珠一转,又道:“对啦,倘若哪天你不得闲,没来替我射精,我便拿瓶

   子……嘻嘻,替你攒起来好不好?”灵儿红着脸打他一下,道:“你这坏东西,总想些精灵古怪

   的法子来玩弄人家,人家才懒得理你。……哼,咱们先说好了,晚上可不许再迫人家喝你的……

   喝你的精液啦。”这时喝过了他的精液,自觉关系非比寻常,便不再约束他严守规矩,两人相拥

   交吻,卿卿我我地说了几句情话。过了半晌,灵儿勾勾发梢,望着阿南道:“好啦,你也疯够了,

   这就回去罢。人家还要洗一洗身上。”

   阿南跃下大石,靠在她身旁,在她腰臀之际抚了又抚,恋恋不舍地道:“灵儿姐,晚上……

   晚上你可答应我了,你要记着。”灵儿嘴角微露笑容,道:“放心罢,人家答应你的事,哪回失信

   过了?”也跳下大石,攀着他头颈轻轻一吻。阿南心神一荡,捉住她丰盈的腰肢,挨挨蹭蹭地大

   占便宜。灵儿“吃吃”轻笑,道:“呀,你的衣服不是藏在前面树林里?还不快瞧瞧去,可别当

   真给狗熊偷了去。”

   阿南扳过她脸,俯身深深一吻,这才放开。走出几步,又回头叫道:“灵儿姐,咱们说好的,

   你记得了。”灵儿微笑着摆摆手。阿南在树丛之间左穿右插,转眼不见了踪影。

   灵儿待他去后,慢慢坐入池中,散开了挽起的长发。那一头黑发披散下来,便如一匹黑缎也

   似的,油光乌亮,垂于肩头。

   李逍遥心神粗定,暗想:“你这小娘们原来不是神仙,倒是个风骚美貌的小丫头。他妈的,

   可不是又一个丁香兰么?老子若不将你戏弄一番,才真没天理了。”见她正背向着自己专心沐发,

   当下蹑手蹑脚转将出来,将石上的衣衫尽数收了去,又侧身闪进假山后。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一向做得再熟不过了,神色坦然地盘腿坐下,心道:“小娘们方才提到什么水月宫,可不是那

   姓崔的来前说过么?她虽然不是神仙,可也保不准是神仙的大妹子、小姨子。哼,等会儿她若不

   肯帮老子的忙,老子便教她在这里坐他妈一个晚上。嘿嘿,那个叫作阿南的小子,可不是要白高

   兴一场了?”

   正想至兴致勃勃之处,只听灵儿在假山背后“咦”的一声,自言自语道:“衣衫怎的都不见

   了?”

   李逍遥忍不住心下好笑,拾起一根枯枝,将她里外裙、裤胡乱搭在丫杈之上,伸出去晃了两

   晃,嘴里“呜呜”数声。灵儿笑道:“真是调皮。好,你还不将衣衫还来?瞧我……瞧我晚上给

   不给你插进去射精!”

   李逍遥倏地钻身出来,晃着头笑道:“我将衣服送过来给你,那么你肯不肯给我插……插进

   去射那个精?”

   灵儿大吃一惊,跟着一声尖叫,蹲入池中,双臂交叉了护住双乳,颤声道:“你……你是什

   么人?”

   李逍遥不慌不忙向前踱了几步,站定后双掌合什,笑嘻嘻地道:“阿弥陀佛,小和尚由东土

   大唐而来,是来向女施主取‘精’的。”那池水甚浅,灵儿蹲身其中,也仅能藏掩下身,大半的

   春光倒给他瞧了个清清楚楚。她惊慌之际犹自细细瞧了瞧李逍遥,见这人虽是衣衫褴褛,可乌发

   满头,眼中色相毕露,哪里是什么东土来的小和尚了?十足便是个淫贼。可是眼下自己身无寸缕,

   样子也好不到哪去,当下向后缩了缩身子,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别再过来。你……你要我

   做些……什么?就在这里说罢。”

   李逍遥心中得意:“小娘们儿发起骚来浪得厉害,可见了老子还不是乖乖缩起来做老鼠?老

   子唬你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也不必跟你废话!”脸孔一端,正色道:“姑娘,咱们实话实说了罢。

   我家里有个病人,大夫是医不好了,只有躺着等死。听说你这仙灵岛上有灵丹妙药,可以治得百

   病,这才过来瞧瞧。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灵儿惊魂稍定,闻言先是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反问道:“哪有此事?你这话是从哪里

   听来的?”

   李逍遥见她不肯承认,那也是意料中事。当下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道:“姑娘,你这个……

   这个女孩子家家,可不兴说谎,说谎的人死后都要下拔舌狱。”见灵儿定定地瞧着自己,眼光中

   半是惊疑,半是惶恐,接着说道:“……那拔舌地狱是什么地方?谅我不说,你也不会晓得。那……

   那地方可吓人得紧,连我这等胆大之人,去过一次也再不想去第二次啦。啧啧,我跟你讲,到处

   是死人骨头、断手断脚、烂掉的肠子,肠子里的大便不曾烂干净,挂得满山满树都是,呸,呸,

   臭也臭死了!”

   灵儿听得甚感恶心,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李逍遥又道:“这还算不得什么哩!阎王爷爷见了

   你这等俊俏的小……小姑娘,自然欢喜得要命,一见之下,便即下令:‘快带上来!’牛头马面立

   时两下围住,拿铁链锁住脖子,扯上殿来。……嘻嘻,你这小脖子细皮嫩肉的,也不知禁不禁得

   起?……那大殿黑咕隆咚,什么也瞧不清楚,四下藏着的小鬼见你进来,掏出钢针便捅进你的屁

   股。你屁股上一痛,自然要张口大叫,牛头鬼乘机捏住了下巴,‘哇’地一下,舌头伸出老长……”

   说时左手虚虚叉住了头颈,鼓着眼吐了下舌头,又道:“你道拔舌地狱里的钳子是咱们平日夹煤、

   打铁用的吗?哼哼,那钳子足有七八尺长哩!马面鬼拎着火钳,烧得通红放光,‘哧啦’一声,

   夹住了你舌头……”

   灵儿听到这里,忍不住尖声叫道:“别,别,你别再讲啦!”双手掩住耳朵。忽然想到全身光

   溜溜地,好似白羊一般,忙不迭又收手回来,护住双乳,道:“你……你说得好吓人,我可不要

   再听。”

   李逍遥咂咂嘴道:“是呵,真的好吓人。说谎的人死后都要给鬼拔舌,不过说实话的姑娘就……

   就派到观音娘娘那里,给她老人家做龙女。灵儿姐,你好好地想一想,是变没舌鬼好呢,还是要

   做菩萨身边的龙女?”

   灵儿不由自主打个冷战,道:“人家自然不要做没……没舌鬼。”忽然惊道:“咦,你……你……

   你怎知我的名字?”

   李逍遥道:“那个叫做阿南还是阿北的小子,不是一直叫你灵儿姐么?”

   灵儿脸上一红,心道:“原来这人早就来啦,我们做那羞人的事,可……可都教他看了去。”

   低头想了想,道:“你刚才说的不是实话。你是个活人,又没做过鬼,怎能去过什么拔……拔舌

   地狱了?又讲得像真的一样!”

   李逍遥的谎话给她戳破,一时哑口无言,心道:“我只道这小娘们什么都不晓得,谁知也是

   古灵精怪,挺不好骗哩。”咳嗽两声,正待编几句话来圆谎,那灵儿又道:“好了,我不理你讲的

   真话假话,反正你自己说过,说谎的人要下地狱。你要我替你拿丹药救命,便将衣衫放到石上,

   你……你自己退后五丈……不,不,十丈!”

   李逍遥心中一喜,连声道:“是,是!其实我说的全是实话,姑娘也……也不曾说谎。姑娘

   慈悲为怀,大家……大家都做善财、龙女,不下拔舌地狱。”放下衣衫,转身向假山后走去。

   直走出一箭之地,这才停步。等了片刻,估计那灵儿已结束停当,当下大声叫了几声,却不

   见有人答应。李逍遥心中一凛,暗道:“小娘们别是偷逃了罢?老子编了这一大通说辞,岂不是

   猫咬尿泡空欢喜?”小跑着回去一瞧,果然池水粼粼,小虫也不见一只,又哪里有那灵儿的影子?

   李逍遥又惊又怒,张口欲骂,猛听耳边“喀啦”一声脆响,白光耀眼,假山上一块碎石骨碌

   碌滚到脚下。他打个激灵,向旁一闪,跟着又是一声雷响,这次却恰落在自己数尺之处,震得耳

   朵里嗡嗡作响。

   李逍遥心中大奇,抬头望一望天际,见晴空万里,余晖灿灿,连一片云彩都无,心说:“小

   娘们藏起来找不见,怎的青天白日的又打起雷来?这事情可有些古怪。”耳听又是一阵隐隐的雷

   鸣,听声音便在头顶不远,立时晓得不妙,一个箭步窜将出去,“喀啦”一声,一道电光端端正

   正落在刚才的立身之处。

   李逍遥只吓得屁滚尿流,叫道:“乖乖不得了!老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调戏美貌小娘们,

   这下果然要天打雷劈!”雷声隆隆,闪电一道接一道劈将下来。李逍遥抱头鼠窜,直逃进桃树林

   中。逃窜之际,只觉屁股上一痛,只道是给雷劈了,顿时又惊又怕,脚下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地

   下,心中后悔不迭:“他妈的,那小娘们只怕当真是神仙的妹子,老子好端端地,干么要去惹她?

   想不到我李逍遥英雄一世,今日却误死在神仙手里。”

   抱头缩身躺了许久,却再无雷电劈下。伸手摸摸屁股上的痛处,原来是惊惶逃窜之际,给背

   上的木剑重重戳了一下,并不是遭了雷劈。这时心神大定,拍拍屁股站起身来,眼光一扫,只见

   灵儿俏生生立在自己身后。她身穿一件月白色襦裙,下面是同色罗裤,外罩天青色的交领短衫,

   头发尽挽于脑后,只在脸侧垂着两缕青丝,脸上微羞含怒,更显得秀色娇丽,明艳不可方物。

   李逍遥向后退了一步,悚然道:“咦,你……我寻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这里。”灵儿双眉一

   挑,鼻子里哼了一声,叱道:“你这淫贼,偷看人家洗澡,人家饶你不得!”脚下踏罡布斗,左手

   捏了个诀,右手一张,“喀啦”一声,闪电从天而降。

   李逍遥猝不及防,猛觉眼前白光闪耀,便如一团极白极亮的浓雾罩住头顶,大惊之下又是一

   个趔趄,重重跌了个狗吃屎。这一下只唬得他魂飞魄散,心道:“完了,完了!这……这风骚小

   娘们原来是雷公娘娘,老子调戏了她几句,这不是打算火烧李逍遥了?”忙不迭翻身爬起,磕头

   如捣蒜,连连叫道:“仙姑娘娘……不,不,不,雷公娘娘饶命!小人认罪!小人再不敢了!求

   娘娘发发慈悲!”

   连磕了几十个头,不见灵儿答应。李逍遥偷偷观瞧,见她眼珠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下只得战兢兢跪着,不敢稍有动作。半晌才听她道:“你起来罢。”

   李逍遥爬起身来。灵儿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衣裤各有一处焦糊的大洞,肚皮同屁股外露,背

   插一柄木剑,模样不伦不类,瞧不出是什么来头。忍不住又是惊奇,又是好笑,瞪着眼问道:“你

   是不是坏人?来这里当真是求药么?求药又干么带着刀剑了?”

   李逍遥哭笑不得,苦着脸答道:“小人当真是求药来的。若有半句虚言,请雷公娘娘将小人

   烤成猪腿,绝无怨言!……小人的婶婶得了重病,大夫说是没几日活了。小人只这一个亲人,又

   怎忍心瞧着她病死?没法子,这才来娘娘这里碰碰运气。小人最是老实,若不是心急婶婶的病,

   死也不敢在娘娘的仙家宝地乱跑乱闯。小人身上带的可不是刀子,是一柄小孩子玩的木剑,随

   手……随手拿来玩的。”

   灵儿“嗯”了一声,似乎半信半疑,想了想,又问道:“如此说来,你婶婶便没旁的子女喽?

   却教你这个侄儿替她求药。你又怎知我这里有……有治病的灵药?”

   李逍遥心道:“来了,来了!小虎和姓崔的都曾再三嘱咐,不能对仙姑说起有人透露此事,

   老子还得再编他一编,可有些对不住娘娘啦。”嘴上毫不迟疑,回道:“小人也是乱猜的,先前并

   不知这岛上有仙宫,还有你……你这样美貌的雷公娘娘。小人自幼便听村里人说,仙灵岛上住有

   神仙,果然这话不是瞎编。人都说岛上的神仙是好心的神仙,是观音菩萨、吕道祖师这样的善良

   神仙,可不是牛魔王、白骨精这等坏妖怪。小人心想:好神仙都有一副菩萨心肠,不会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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