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妈妈俏女儿(108至112)
一百零八、
就在十多天前的某个雪夜,我的儿子陈莫悔突发高烧,索婉伶把他送到镇上的诊所就诊,可输了液也不管用,医生说是急性肺炎,得赶紧送大医院,晚了恐有生命危险。
当时夜已很深,又下着大雪,离这个小镇最近的城市萨尔茨堡有七十多公里的路程。索婉伶一咬牙,带着孩子驱车前往萨尔茨堡。
一路上雪花飘扬,索婉伶驾车行驶在乡村公路上。由于心急如焚,再加上深夜视线不好,又下着雪路面很滑,她一不小心开出了路基,额头被撞出了血,差点昏迷过去。
可她忍住剧痛,开着被撞坏的车继续上路,终于赶到了萨尔茨堡市区的一家医院,她也因流血过多以及心力交瘁,昏倒在地。所幸经过医院的救治,母子均无大碍,目前很平安。
“经过这件事以后,我考虑了很久,决定把这些都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你有权也有义务知晓这一切。”杰茜卡哭泣着说道。
我也是泪流不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杰茜卡说道:“俊豪哥,你能来一趟奥地利吗?哪怕是看一眼她们母子也好……”
“好!”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杰茜卡又跟我说,在我抵达奥地利之前,她不会让索婉伶知道我已知晓一切,并将来奥地利找她,否则她一定不会见我。
我之所以决定去奥地利,是因为那一刻我想到了我父亲,他临终前看我的那一眼,真的就是在了却一个三十多年的夙愿。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当时的眼神,告诉自己绝不走父亲的老路,至死才见了自己亲生的孩子一面,也就那么匆匆的一眼,父子之间竟走完了从初见到永别的一世。
回到穗州的这些日子,我着手办理去奥地利的签证。最难的是,如何向苏菲撒谎?
我经过一番思索,跟苏菲说,我以前有一个很要好的大学同学,早年移民到了匈牙利,因为罹患绝症,生不如死,准备实施安乐死,想在告别人世之前跟我见一面。
其实我压根就没有移民到匈牙利的大学同学,当我跟苏菲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无地自容。
我之所以说是匈牙利而不是奥地利,是为了避免引起苏菲的联想,因为她的母亲在奥地利。苏菲问我,你那个同学得的什么病?为什么他只想见你,还大老远地让你去匈牙利跟他见面?
我按预先设想的诌道,多系统萎缩症,然后跟她解释,这是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疾病,无法治愈,发病后只能躺在床上或坐在轮椅上,非常痛苦。
之前我曾在网上看到过有人患这种病,所以以这个为理由。之所以没说是其他的某种癌症,是想把这件事编得像一点。
我又跟苏菲解释,他不只是想见我一个人,还有几个他在国内的亲朋好友也要过去。
后来有一天,苏菲问我,据她的了解,匈牙利并不允许安乐死,我的那个同学怎么来实施这个计划?我说,可能是去其他允许安乐死的国家吧?比如荷兰、瑞士什么的。
苏菲又说她问过小琴了,她也不知道我有个大学同学在匈牙利,她早已去世的亲哥也没有。
我当时只好说道:“小琴那会儿足不出户,她哪知道这些?再说了,我万里迢迢地去那里干嘛?会某个你臆想中的情人?按国内的宣传,欧洲的疫情严重得不行,我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跑去那边吗?回来还得隔离十四天……”
苏菲见状,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公,只是随便问问。你同学都快死了,我能拦着你不去见他吗?只是,到了那边你一定要当心,好好地保重自己。”
我将她拥入怀中,说道:“我会注意的,绝对不让自己染上病,你放心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内心羞愧难当,但远赴奥地利见索婉伶和儿子的决心,已让我不顾一切了。
在此期间,梅冰洁完成了遗产继承手续,她让我去青岛将我的那部分移交给我,怎么分割由我说了算。
我告诉她我现在有要紧的事走不开,等以后再说。
“俊豪,你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是无以回报。”梅冰洁在电话里哭了。
我说道:“我再说一次,这件事和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我完全是为了我父亲。”
“俊豪,不管你怎么说……”她也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和你爸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人,以后我也不会再遇到了。”
她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来青岛找我,我和宝儿会一直在这边等你。”
她这话,让我觉得挺暧昧的,一时无所适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能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道:“你是我的大恩人,又是宝儿的哥哥嘛!我随时准备着把属于你的还给你。”
我淡然笑道:“说过了,以后再说,我现在没空也没心思理会这些事。”
其实在我的内心,早已打定主意分文不取。因为我觉得我和我父亲之间,除了他给过我生命以外,是两个三十多年从未交集过,可以说毫无相干的人。
所以他的遗产,应该由曾经带给他无限快乐、至死深爱的那个女人,以及他们的孩子来继承。
半个月后,我的签证下来了,办的是为期七天的旅游签证,立刻订了飞往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机票。
临出发前的那晚,苏菲帮我收拾行李,还特意帮我准备了两件厚衣服,她说她查过了,虽然现在是暮春时节,但匈牙利的气温比穗州低很多,让我注意防寒。她并不知道,其实我要去的,是比匈牙利更冷的奥地利。
“老公,你的护照和签证我给你放在这里,别忘了。”苏菲说道。
我当时暗暗紧张,深怕她翻开来看,会发现我去的是奥地利而不是匈牙利,虽然这两个国家是邻居。好在苏菲没有翻开,放进了我随身带的包里的夹层。
因为这一去加上回国后隔离的时间,我和苏菲将有大半个月不能见面,当晚我俩好好的缠绵了一番,我让她高潮了好几次,这才相拥而眠。
次日我本打算让张翔开车送我去机场,以免耽搁苏菲上班,可她执意要送我,还特地请了半天假。
在机场的地下车库,趁周围没人,我俩又在车里拥吻良久,她流着泪说,“老公,好舍不得你走。”
我擦拭她的泪水笑道:“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跟个小丫头似的,我又不是去一年半载的,怎么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苏菲连呸了几声,责备我不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她含泪说道:“我们结婚后,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人家会很想你嘛!”
她又嘱咐我到了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常给她打电话、发微信,最后说道:“早点回来,我和念念在家等你。”
“好,我会很快回来的,家里交给你了。”我说着,又吻住了那对芳唇。
苏菲一直把我送到安检口,我笑道:“你去上班吧?别耽搁太久了。”
她微笑道:“没事,我看着你进去。”
我拗不过她,拖着拉杆箱往安检门走,正要进去,听到苏菲在身后喊,“俊豪……”
我驻足转身,只见她一边流泪,一边用唇语和手语对我说,“我爱你!”
那一刻,我真想告诉她真相,但我知道不能,因为这比起我对她的欺骗,将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我无法想象她知道这一切时,会是怎样痛苦和崩溃的心情?
我也用唇语和手语对她说了同样的话,转身进了安检门。
“对不起,菲菲,但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在心里说道。
一百零九、
抵达维也纳,我未做停留,立即换乘了飞往萨尔茨堡的航班。尽管我知道维也纳是世界名城以及著名的音乐之乡,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爱在黎明破晓前》也是在这里拍摄的,讲的是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可尽早见到爱人和儿子的心,驱使着我马不停蹄地奔向那对母子的身边。
杰茜卡在萨尔茨堡的国际机场接到了我,开车载着我去距离这座城市七十多公里的哈尔施塔特镇,那里濒临奥地利最美的湖泊哈尔施塔特湖,素有世界最美小镇之称。但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有我深爱的女人和我的儿子。
一路上,我尽览中欧美丽的田园风光,一切都是那么地令人心醉神迷,因为我即将见到那对母子。
“怎么样?奥地利很美吧?”杰茜卡一边开车一边笑问道。
“是的,很美。”我点头说道,想了想又问道,“杰茜卡,为什么你和婉伶会成为干母女,并且那么照顾她?”
杰茜卡笑道:“干妈在哈尔施塔特湖有一栋临湖的大房子,我一直是她的租客。有一天我在湖里游泳,忽然抽筋游不动了,拼命在湖里挣扎,被干妈看到了。她那时正怀着莫悔,挺着个大肚子划船来到我的身边,把我救了起来……”
“从此我们就成了一对忘年交,我的养母去世得早,我就认她做了我的干妈,并一直住在她的房子里。干妈生莫悔的时候,是我陪她在医院里度过的,莫悔出生后,也是我帮着她一起照料孩子。”
看着这个热情、善良的女孩,我不禁说道:“谢谢你,杰茜卡,谢谢你照顾她们母子。”
杰茜卡笑道:“你不用谢我,干妈就像我的妈妈,莫悔就像我的弟弟,而且干妈还救过我的命,如果当年不是她救了我,现在我也不会跟你在这里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远处,一座群山环抱中的美丽湖泊,呈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看,那就是哈尔施塔特湖。”杰茜卡指着前方说道。
“真美啊!”我由衷地赞叹道。
很快,车子开进了湖边的一个小镇,这里自然就是被誉为世界最美小镇的哈尔施塔特镇了。
小镇上全是中世纪风格的建筑,宁静、秀美而又浪漫。我记得韩剧《春天的华尔兹》中,男女主人公就是在这座小镇上重逢的,所见之处,果然跟电视剧中一模一样。我也将在这里,跟自己的爱人重逢。
随着见到索婉伶母子那一刻的越来越近,我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车子穿过小镇,开到了位于湖畔的一栋小楼房前面的空地上,那里还停着两辆车。
我和杰茜卡刚下车,一个高大健硕的白人男子迎了上来,对杰茜卡微笑着用德语说着什么,我听懂了其中的“嘿!宝贝”。
杰茜卡跟他拥抱在了一起,当我的面接起吻来。我心想外国人就是开放,这个杰茜卡也不含糊,不亏是在国外长大的女孩。
那个男人三十多岁的年龄,留着淡淡的络腮胡,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以上,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饱绽的肌肉轮廓。
两人分开后又用德语说了几句,杰茜卡看向我,用中文对那个男人说道:“鲁迪,我给你介绍下……”
她还未说完,那个男人对我笑道:“你一定是俊豪了……”
他说着松开杰茜卡向我走来,并向我伸出了毛茸茸的右臂和手掌,“我是鲁迪,杰茜卡的男朋友,欢迎你来到奥地利。”
我惊异于他居然会说中文,虽然说得很生硬,握住他的右手微笑道:“谢谢,我是陈俊豪。”
鲁迪对我眨了下眼睛,笑道:“嘿!兄弟,你很帅,难怪婉伶要对你神魂颠倒。”
杰茜卡在旁边打了他一下。三个人寒暄了一番,我问道:“婉伶呢?”
鲁迪说道:“在花园里,我带你去见她们母子。”
杰茜卡问道:“还没跟干妈说吧?”
鲁迪搂着女朋友的肩,笑道:“当然,亲爱的,一切听你的安排。”
我在鲁迪和杰茜卡的陪同下,往房子的后面走去,还未走到,就听到一个女人和一个儿童欢快的儿歌声。
走到濒临湖边的花园,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妇坐在那里,身前站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母子俩正一边相互击掌,一边说着你一拍一我拍一的儿歌。
她俩就是我日思夜想的爱人索婉伶和我们的儿子陈莫悔。索婉伶已满四十七岁了,可看上去仍宛如少妇,现在的她比上次我见到她时,换了个发型,留着一头挑染得很好看的、时尚的中短直发。
小莫悔快三岁了,比上次我见到他时,明显长高长大了一些。母子俩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仍然击着掌、吟着儿歌,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
目睹这一幕,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时,索婉伶和陈莫悔吟完了儿歌,索婉伶捧住儿子的脸庞,笑道:“我儿子真乖!真聪明!”
她笑着,在陈莫悔的嘴上亲了一口。杰茜卡在我身旁轻喊道:“干妈……”
索婉伶抬头看向我们,当她看到我时,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愣在了那里。很快,她一脸惊慌的抱起陈莫悔,往房子里飞快地跑去。
“伶姐、伶姐……”我喊着,追了过去。
杰茜卡也“干妈”、“干妈”地喊着,和鲁迪一起跟了上来。
来到索婉伶的房间门前,房门紧闭,从里面锁上了。我一边敲门,一边急切地喊道:“伶姐,你把门开开,你听我说……”
她在里面哭泣道:“你走吧?我是不会见你的,走啦!”
我流泪说道:“姐,我万里迢迢地飞过来,你连门都不给我开吗?”
杰茜卡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干妈,你就把门开开吧?”
“不,我不能见他……”只听索婉伶哭道,“如果我见他了,菲菲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菲菲,对得起念念?我可是她们的妈妈和外婆啊!”
“姐,你听我说,把门开开听我说,好吗?”我说道。
“不,我不要听你说……”她在屋里喊道,“俊豪,你回去,从哪来的回哪去,就算姐求求你了!”
她说着呜呜呜地哭起来。我说道:“姐,你不是跟我说过吗?我们不会这辈子不见面的,为什么你现在反悔了,不让我见你和儿子呢?”
她止住哭,说道:“我是说过,但不是说你想见就见的,什么时候让你见我们母子,由我决定。你现在冷不丁地跑来,算什么呀?”
我一时不知该跟她说什么,她又哭了一会儿,说道:“俊豪,姐求你了,回去吧!我绝对不能做对不起菲菲的事。”
我擦去眼泪,尽量平静地说道:“姐,你听我说……没错,我是菲菲的老公,是念念的爸爸,可我也是莫悔的爸爸啊!杰茜卡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如果我还把你们母子丢在奥地利不闻不问,我他妈还是人吗?”
“姐,从头到尾,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是命运的安排啊!我们怎么躲得过去呢?既然如此,又何必折磨彼此呢?”
我所看不到的是,此时索婉伶坐在房间里,紧紧地搂着陈莫悔,已是泪流满面。
我的眼泪滚滚滑落,抹了一下沉声说道:“如果你不见我,我就一直守在门口,直到你开门为止。你一天不开门,我就在这里守一天,你一年不开门,我就在这里守一年,你一辈子不开门,我就在这里……”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守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一旁的杰茜卡此时也是泪流不止,哭泣道:“干妈,你就开门吧?求求你了。”
鲁迪搂着她,握了握她的肩头。门里传来索婉伶的声音:“俊豪,我要你答应我,在这里呆几天就回去,回到菲菲母女的身边。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们娘俩就算死在这屋子里,也不会出来见你。”
我擦拭着不断流下来的泪水,说道:“好,我答应你。”
过了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索婉伶站在里面,泪眼婆娑地仰脸看着我,喃喃地唤道:“俊豪,俊豪……”
一百一十、
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深怕她又从我的眼前消失掉。杰茜卡在旁边看着我们,一边笑一边不停地抹泪。
“你干嘛呀?干嘛要来这里啊?”索婉伶依偎在我的怀里,一边哭泣,一边打我。
我捧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流泪说道:“我干嘛要来这里?这里有我最爱的女人,有我的儿子,她们母子,为我吃尽了苦头,你告诉我一个,不来的理由。”
她的那双泪眼凝视着我,不断有泪水涌出来,我俯下头,吻住了那对芳唇。她也热烈地回吻我,双手紧紧地环住我的腰身。
耳畔传来鲁迪的声音,“呃,亲爱的,我们去准备晚餐,把这里留给他们。”
他说着,搂着仍看着我们泪流不止的杰茜卡离开了。
我们热吻着,吻得忘乎所以,舌尖在对方的口中使劲搅拌,大口大口地吻,拼命地与对方咬合。直到陈莫悔过来拉母亲的裤腿,稚嫩地喊着“妈妈”、“妈妈”,我俩才从忘记世间一切的二人世界中回过神来。
“妈妈,你和叔叔在干什么?”小莫悔抬头仰望着我们,嫩声嫩气的问道。
索婉伶一下俏脸绯红,扭过头去擦拭被我吻得湿漉漉的双唇。我一把将陈莫悔抱了起来,往他脸上狠狠地亲了过去,一边亲一边说道:“想死我了,儿子……”
“叔叔,疼、疼……”陈莫悔怯生生地说道。
索婉伶拉了我一下,埋怨道:“哎呀!你弄疼儿子了。”
她又对陈莫悔说道:“宝贝,叫爸爸,他是你的爸爸……”
小家伙愣愣地看着我,目光中满是陌生感。索婉伶又说道:“你不是老问妈妈,爸爸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找你吗?爸爸现在来找我们了,叫爸爸啊!”
小家伙看着妈妈,仍不吭声,索婉伶又流下了眼泪,“宝贝,他真的是你的爸爸,叫啊!”
“爸爸,爸爸……”陈莫悔终于叫了出来。
我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泪如雨下,又亲了儿子两口,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搂过索婉伶,将母子俩搂在怀里。索婉伶泣不成声……
落日的余晖,洒在哈尔施塔特湖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湖畔的花园里,两对情侣分别坐在一张长方形餐桌的两侧,愉快地共进晚餐。
“儿子,别太靠近湖边了。”索婉伶招呼在花园里玩耍的陈莫悔。
鲁迪对我举起高脚杯,用生硬的中文微笑道:“俊豪,我很钦佩你,为了爱不远万里飞来奥地利,祝你们……”
他忽然扭头问身旁的杰茜卡,“宝贝,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杰茜卡脱口而出,“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不适合我和索婉伶,端起酒杯说道:“反正,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对了。”
“对,祝相爱的人在一起。”鲁迪说道。
我和索婉伶相视一笑,各自举起酒杯,和鲁迪、杰茜卡的杯子碰在了一起,欢声笑语洒向湖面。
“杰茜卡,能问问你和鲁迪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吗?”我一边切割盘中的牛排,一边问道。
“你猜。”杰茜卡微笑道。
我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俩是健身教练吧?”
今天一见到这对情侣,我就觉得他俩的身材都很棒。
“bingo!”杰茜卡打了个响指,笑道,“我们确实都是健身教练,以前是同事,从那时开始相爱了,但现在在不同的健身房工作。我们一直很相爱……”
她说着看向身旁的鲁迪,“是吧?亲爱的。”
“我爱你,宝贝。”鲁迪微笑着,和杰茜卡嘴对嘴的亲了一下。
我微笑看着这对随时随地都在秀恩爱的异国情侣,问道:“鲁迪的中文,自然是跟你学的啰?”
“对啊!不过我的中文水平也不太高,干妈来了后,帮我和鲁迪提高了不少。”杰茜卡说着,看向索婉伶。
索婉伶对我笑道:“我们是相互学习,我跟着他俩也学了不少德语。”
我暗自庆幸,索婉伶母子在奥地利,能有这么好的两个年轻人照顾她们。
夜幕低垂,哈尔施塔特湖的湖面漆黑如墨,两边的山影隐隐约约。我和索婉伶相拥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一边品着红酒,一边隔着落地玻璃窗欣赏着夜色中的湖景。
索婉伶告诉我,哈尔施塔特镇很美,尤其是冬季,在白雪的覆盖下,美得就像童话里的世界一般。就是太冷了,奥地利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但非常值得一看。
“那好,我们冬天再来。”我搂着索婉伶说道。
她不解地看向我,我解释道:“我是说,等到了冬天,我再来看看。”
她嫣然一笑,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幽幽地说道:“真像做梦一样……俊豪,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要不你掐我下?”
“讨厌!”她娇笑着,在我的大腿上打了一下,随即叹道,“你知道吗?俊豪,在之前的这些日子里,我天天都在想你,梦里都是你。今天当我看到你时,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我伸手托住她的下颌,轻轻地抬起她的脸,柔声说道:“即使是这样,也不愿联系我?”
柔和的光线中,索婉伶露在白色睡裙外的乳沟,格外地迷人。我不禁将手落下去,在那条深沟中划动。
“你以为我不想联系你吗?好多次我都想拨通你的电话,可我一想到菲菲和念念,就强迫自己不这样做。可是我越强迫自己,就越想你,想得不能自已,整夜、整夜的失眠……”
她说到这里哽咽起来,抬头看向我,“俊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的手伸进睡裙里,握住一只没戴胸罩的乳房,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一边说道:“可能你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吧?”
她的乳头,在我的抚摸下翘立起来,看着我说道:“我们两个之间,爱对方多一点的,一定是我。”
“也许是我呢?”我看着她微笑,她也微笑看着我,两张嘴唇又吻合到了一起。
我的一只手探入她的裙摆,从内裤的松紧带那里伸进去,越过那片芳草,摸到了那两片爱泉涌流的蜜唇。
“宝贝,抱我去床上……”她一边与我吻着,一边意乱情迷地说道。
我把她横抱在怀里,向卧室走去。一路上,她揽着我的脖子,与我吻个不停……
卧室的床上,熟睡的陈莫悔身边,在索婉伶婉转的娇吟声中,我从那两条美腿之间抬起头,对她微笑道:“姐,我要进来啰?”
“先别进来……”她说着起身,让我躺了下来,俯身埋头,将我那里含入,头部一上一下地起伏不停。
她做得很认真,也很细致,细细地吮,深深地吸,让我欲仙欲死。
“妈妈,你在吃什么?”身边突然传来陈莫悔稚嫩的声音,小家伙懵懵懂懂地看着我俩。
索婉伶赶紧吐出我那里,羞得俏脸绯红,将头扭向一边。
“我也要吃。”小家伙继续说道。
索婉伶顿时伏在我的大腿边,嗤嗤嗤地笑,笑得肩头都颤动起来。
我摸着陈莫悔的头,笑道:“傻儿子,这可不是给男人吃的,是给女人吃的,等你将来长大了,也会有女孩吃你的小鸡鸡……不,到了那会儿,你的小鸡鸡就长成大鸡鸡了。”
索婉伶笑得花枝乱颤,抬起头连打了我几下,“有你这么跟儿子说话的吗?当心教坏儿子了……”
我翻身将索婉伶压在下面,蓬勃之处长驱直入。她连忙阻止我,“哎呀!你干嘛?儿子看着我们呢?”
但还是被我直捣黄龙。她一边打我的肩头,一边娇羞不已,“讨厌啦!坏死了……”
我在她的那里面抽送,伸手蒙住了陈莫悔的眼睛,“儿子,你爸妈在办事呢!不该看的别看……”
索婉伶咯咯咯地娇笑不止……
一百一十一、
翌日早上,我醒来时没看到索婉伶,陈莫悔仍在睡觉。踱到落地玻璃窗前,清早的哈尔施塔特湖格外的宁静和美丽,一切宛如梦中。
来到厨房兼饭厅,果然看到索婉伶站在灶台前做早餐。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从身后抱住她,笑道:“早上好!”
她吓了一跳,随即笑道:“干嘛呀?吓死我了。”
我亲吻着她的脸庞,向那对芳唇搜寻而去,她扭头与我吻在一起。一番香吻之后,我问道:“杰茜卡和鲁迪呢?还没起床吗?”
“他俩跑步去了,该回来了吧?”索婉伶一边翻着平底锅中的煎蛋,一边说道。
我解开她开式小衫的纽扣,从睡裙胸前的开口处摸进去,她还未戴胸罩,被我握住了一只乳房。
“干嘛?”她娇羞地抗议道,“当心被他们看到……”
“怕什么?他们外国人不是随时随地都在亲热吗?”我笑道,又换到了另一边。
“讨厌,也没你这样的啊?”她娇笑道。
外面传来杰茜卡的声音,“干妈,干妈,早餐好了吗?”
我赶紧将手从索婉伶的睡裙里拿出来,站到一边。杰茜卡进了饭厅,对我笑道:“俊豪哥早,昨晚睡得好吗?”
“嗯,很好,不能再好了。”我双手抄在怀里,微微笑道。
杰茜卡穿着一身紧身运动衣裤,乳沟毕露,骄人的身材显露无遗,小麦色的肌肤上蒙上了一层汗水。她看了一眼脸上红晕未散的索婉伶,笑道:“我没打搅到你们吧?”
“当然没有。”我微微一笑,摊开双手学着外国人说话的样子答道。
杰茜卡“嗯哼”了一声,笑道:“我去洗澡了,一会儿来吃早餐。”
索婉伶问道:“鲁迪呢?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
“回来啦!在洗澡呢!”杰茜卡说着,离开了饭厅。
早餐摆上桌以后,那俩还没来,索婉伶说她去叫陈莫悔起床,让我招呼那俩下来吃早餐。
我来到杰茜卡和鲁迪的房间门外敲了敲门,说道:“杰茜卡,下来吃早餐了。”
里面没有回应,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轻轻地推开了门,“杰茜卡……”
一阵女人的呻吟声和啪啪啪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还夹杂着杰茜卡高潮中的吟叫声,说的是德语,跟英语比较像,估计是在喊“宝贝”、“天哪”、“操我”之类的。
我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下,赶紧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不去打搅这对正沉醉在爱河中的情侣。
吃过早餐,杰茜卡和鲁迪就开车去萨尔茨堡上班去了。索婉伶对正在吃早餐的陈莫悔说道:“宝贝,快点吃哦!今天我们要和爸爸出去玩。”
“妈妈,我可以和爸爸玩了吗?”陈莫悔嫩声嫩声地说道,又看向我。
索婉伶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笑道:“对啊!爸爸来了,我们就可以跟他一起玩了。”
她又对我笑道:“这孩子之前老问,为什么爸爸不来找我?我好想跟爸爸玩,今天总算是让他等到了。”
我心中一酸,搂着儿子说道:“宝贝,以后爸爸经常陪你玩,好吗?”
陈莫悔仰起小脑袋说道:“好。”
这时,我看到索婉伶正在抹泪,问道:“怎么啦?姐。”
“没什么,就是开心……”她哽咽道,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站起来把住她的双肩,柔声说道:“姐……”
她低泣道:“可一想到你走了后,他又找我要爸爸,该怎么跟他说啊?”
“那我就不走了,或者,你们跟我回去。”我试探着说道。
她抹了下眼泪,笑道:“行了,别说傻话了。”
我连忙说道:“我没说傻话,我是认真的。”
她忽然严厉地盯向我,“俊豪,你再说这种话,再有这种念头,今天就离开这里。”
我只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道:“好,我只是说说而已。”
“说说都不行。”她依然严厉地说道。
待陈莫悔吃完早餐,我们来到房间里,索婉伶拿出一套小家伙的衣服,让我给他换上,她要洗个澡。今早起来,她做了一套有氧操,出了一身汗水,这是她每天早上的必修课。
我给儿子换衣服的时候,索婉伶在我们父子面前脱掉了小衫和睡裙,里面只穿着内裤,成熟、姣好的身体呈现在我的眼前。从昨天到现在,我发现她的身材比过去更好了,腹部都有了马甲线,根本不像一个年奔五十的老女人的身材。
“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我由衷地赞叹道。
她又脱下内裤,露出那片修剪得整洁、好看的萋萋芳草,笑了笑说道:“这都要归功于杰茜卡,自打我生下儿子后,她为了帮我迅速恢复身材,花了很多时间指导我健身,还在楼上专门给我搞了间健身房,供我每天锻炼。”
我笑道:“杰茜卡这女孩真不错!”
“是啊!她跟我既像母女,又是闺蜜,我们母子能在这边认识她,得到她的照顾,真的很幸运。”索婉伶说着,进了卫生间。
我给陈莫悔换好衣服后,对他说道:“儿子,在这儿玩会儿,别乱跑。”
说完脱光衣服,也进了卫生间。索婉伶正在淋浴,看见我进来,不无娇羞地说道:“你进来干嘛?”
“陪你一起洗啊!”我笑道,过去将她拥入怀中。
她说道:“你不看着儿子,万一他一个人跑到了湖边怎么办?”
“没事,我把门锁上了,他出不去的。”我微笑道,伏下头吻住了那对芳唇。她也搂住我的脖子,与我热吻在一起。
我们在花洒下拥吻、爱抚,尽管昨夜才几度云雨,我的那个地方又迅速地茁壮起来。
“讨厌啦!昨晚刚做了三次,又想要了吗?”她娇羞地看着我。
“和你在一起,永远都做不够。”我说着,再次吻住了她的双唇。
我一边跟她接吻,一边抱起她放到了洗手台上,站在那两条张开的美腿之间,蓬勃之物进到了她那里面。
她双手搂住我的脖颈,吻着我,在我的耳边娇吟婉转……
上午的暖阳照射在哈尔施塔特湖上。一家三口收拾了一些出行所需的物品,驾着鲁迪的那艘电瓶船泛舟湖中,饱览哈尔施塔特湖绝美的湖光山色。
随着电瓶船越开越远,回头远眺,坐落在湖畔的小镇从远处看去,美得宛如梦中的世界。
开到一座小岛旁,那里有一个伸入湖中的栈桥,我们把船靠过去,将缆绳套在了桥桩上。然后我先登上栈桥,再从索婉伶手中把陈莫悔抱上来,又将索婉伶拉了上来。
三个人坐在栈桥上,此处格外宁静,景色也非常好,我不禁陶醉其中,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接下来,我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用鲁迪的渔具垂钓,索婉伶和陈莫悔在我附近的草地上嬉戏。看着身边欢笑声不断的母子俩,我真希望时光停留在这一刻,永不再流逝。
过了一会儿,索婉伶学着陈莫悔的口吻对我喊道:“爸爸,来跟我们玩,跟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嘛?”
我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母子身旁,索婉伶又对陈莫悔说道:“让爸爸扮大灰狼,来抓我们好不好?”
陈莫悔咯咯笑着使劲点头。于是我脱掉外套,张牙舞爪、嗷嗷怪叫起来,索婉伶喊道:“儿子快跑,大灰狼抓我们来了。”
母子俩笑着、叫着,往两边跑开了。我一会儿追追这个,一会儿又追追那个,母子俩四处逃避,笑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追上索婉伶,从后面抱住了她,喊了一句“大灰狼要吃小白兔了”,张嘴向她的脖子啃去。
“不要,不要啦!”索婉伶背倚在我怀里挣扎、躲避,娇笑不断。
陈莫悔在附近喊道:“爸爸来抓我,爸爸来抓我呀!”
我放开索婉伶,又扑向儿子,小家伙尖叫着逃跑,很快被我扑倒在草地上,嗷嗷地作啃咬状。小家伙一边拼命地翻滚挣扎,一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儿子,妈妈救你来了。”索婉伶喊着,赶到父子俩的身边,拿起我刚才脱掉的外套往我身上打,一边打一边笑。
我反手将她也按倒在草地上,抱着她啃咬,陈莫悔又反过来拉拽我,救他的妈妈,被我再次按倒。
我一手一个压着母子俩,啃啃这个,咬咬那个。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飘荡在哈尔施塔特湖的湖畔……
一百一十二、
在奥地利的那几天,我们徜徉于这座世界最美的小镇,徜徉于美丽的哈尔施塔特湖,徜徉于和索婉伶共筑的爱河之中,徜徉于和儿子的父子亲情之中,真有点令我乐不思蜀。
这些日子里,陈莫悔跟我已从最初的陌生,变得非常亲近了。他每天都和我粘在一起,“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每晚都要我诓他睡觉,连妈妈都不要了。
有一次他问我,“爸爸,你会走吗?”
我摸着他的头说,爸爸不会走,不会再离开你了。看着这一幕,索婉伶不由得暗自垂泪。
还有一次,我和儿子玩得正欢,看到索婉伶在一旁注视着我们,目露忧郁之色。那时的我,认为是我的归期将至才导致她这样,暗暗地在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虽然我和索婉伶每天都沉浸于彼此的柔情蜜意,可有一天,我俩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争执。
那天,杰茜卡也在场,索婉伶问我签证是不是快到期了,该回去了吧?
当她听我说准备明天动身时,微微一笑,掩饰着失落和不舍的心情,“那好,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我淡然说道:“但我不是一个人回去。”
她一惊,不安地看着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我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我和你,带上我们的儿子,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去。”
我说这话的同时,脑海中又一次浮现起父亲临终前看我的那一眼。在奥地利的这些日子,我常常想起父亲当时的那个眼神,不断地告诫自己,绝不让父亲与我的那场悲剧,在我和陈莫悔之间重演。更何况,我又是那么的爱索婉伶。
“不,不可能!”索婉伶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一下站了起来,“我和莫悔不会跟你回去,我们娘俩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为什么啊?”我也站了起来,盯着她急切地说道,“我爱你,你也爱我,莫悔是我的儿子,我们三个人应该在一起啊!”
“俊豪!”她喊道,含泪看着我,“你到底想怎样?你想把我们娘俩金屋藏娇吗?你想让我跟自己的女儿分享同一个男人吗?不,这绝不可能,我做不到,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嚷道:“我也做不到,在明知道你根本没有老公,独自带着我们的孩子生活的情况下,仍然把你们娘俩扔在这么遥远的地方,连见一面都不容易,更别提照顾你们了……”
我顿了顿,又说道:“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压根就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我要把你们母子带回去,照顾你们,亲自抚养我们的儿子。”
索婉伶流下了眼泪,“我让你在奥地利跟我呆在一起,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不能越过这条底线,做出更加对不起我女儿的事。俊豪,你别逼我行吗?”
“你也别逼我,行吗?”我盯着她,抬手指向某处,“难道你想让我像我的父亲那样,明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却远隔万里难以相见,甚至不闻不问吗?”
她的那双泪眼怔怔地看着我。在此之前,我已将我生父的事告诉过她了。
“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一切了,你叫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一个人回去,你叫我在国内的日子里,怎么能安心过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天都无法安心,我没办法好好地工作,甚至没办法好好地跟菲菲过日子。因为我的心……”
我突然停了一下,指着自己的胸口,“被你和我们的儿子,留在了奥地利。”
“你干嘛非得这样啊?”索婉伶不禁掩面而泣。
杰茜卡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胳膊,说道:“干妈,你就跟俊豪哥回去吧?其实这些年,你躲他躲在这里,根本就不快乐,一天也没有快乐过,你这样又是何苦呢?而且,莫悔那么小,他也需要爸爸啊!你看他这几天,多开心,难道你忍心让他刚有了爸爸,又突然失去爸爸吗?”
听着杰茜卡的话,索婉伶哭得更伤心了。我把她拥入怀中,柔声说道:“姐,跟我回去吧?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有儿子。如果你俩不跟我回去,那我……”
我的语气忽然变得坚定,“我也不回去,就留在这里守着你们娘俩。”
“是啊!干妈……”杰茜卡说道,“莫悔需要爸爸,你也需要爱人,而且以你现在的情况……”
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说道:“俊豪哥,干妈她……”
“杰茜卡!”索婉伶从我的怀中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瞪向干女儿,仿佛在阻止她说下去似的。
她又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俊豪,如果你非要我们娘俩跟你回去,必须得答应我两个条件,否则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走。”
听到索婉伶这么说,我一下兴奋起来,连连点头,“伶姐,你说,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第一……”她擦去泪水,神情严肃地说道,“任何情况下,都别对菲菲说我俩的事……”
“嗯,我答应你。”我点头道。
“第二,不准离开菲菲和念念,永远、永远都不准离开她们娘俩。如果你不答应,或者今后有违反的话,我立即带着莫悔从你的身边消失,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们母子。”
我再次点头,“姐,我答应你,全都答应你。”
说着又将她拥入怀中,流下了眼泪。她也哭了,说道:“俊豪,这两条真的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如果你再跨过去,就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我流着泪说道:“我知道,姐,我知道,我保证不会让你为难。”
杰茜卡喜极而泣,拍着索婉伶的肩说道:“干妈,太好了!”
次日,萨尔茨堡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索婉伶和杰茜卡这对干母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索婉伶这一回国,跟杰茜卡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在奥地利的这近四年的时光中,两个女人已建立起深厚的情谊,值此临别之际,怎不难舍难分?
“干妈,你们在那边一定要保重,我会想你的……”杰茜卡哭泣着说道。
“嗯、嗯……”索婉伶也是泪流满面,擦拭着干女儿的泪水,“你在这边也要好好的,跟鲁迪好好过……”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轻声对索婉伶说道:“姐,我们该进去了?”
两个女人这才分开,杰茜卡说道:“房子你就放心吧?我和鲁迪会打理好的,你们想回来住了,随时都可以。”
“好。”索婉伶擦了一下眼泪,微笑道。
杰茜卡又看向我,“俊豪哥,照顾好干妈和莫悔,拜托了。”
我微笑点头,“我会的。”
她也跟我拥抱了一下,又抱着陈莫悔亲了亲,再次跟索婉伶洒泪道别,这才依依不舍地目送我们一家三口进了安检门。
我们先飞抵维也纳,再从那里转机飞往国内。
当飞机升上万米高空,向东南方向飞去时,索婉伶依偎在我怀里,不无担忧地小声说道:“真不知道这次跟你回去,是对还是错?”
我搂着她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我知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是我想要的,也是你想要的,这不就行了?”
她欣慰地笑了,继而叹了一口气。我在她的耳畔说道:“别担心,宝贝,我们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真的可以吗?可以不伤害到任何人吗?”她抬头看向我。
我对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拿起她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是的,请相信我。”
她对我嫣然一笑。那时的我,真的是认为自己可以做好一切的事,只要能和索婉伶母子在一起,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到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