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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妈妈俏女儿(56至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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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9 16:32: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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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妈妈俏女儿(56至62)



五十六、

时间的长河,在我对那对母女无尽的思念中,奔流不息。

那年五月,我陪文虹去了一趟四川达州。在此之前,纪亚蕾在四川省公安厅的那个同学,查到了当年拐卖文虹女儿的人贩子藏小兰的下落,此人目前正在达州的一个监狱里服刑。

于是我和文虹决定亲自去一趟达州的监狱,找藏小兰当面询问女儿的线索。

出发的那天,我和文虹约在机场的候机大厅见面。我先到,等了一会儿文虹也到了,她穿着一身干练、时尚的职业装,那头深栗色的中短发在额前垂下了一片斜刘海,发尾束在脑后,脸上化着淡妆,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大公司的高层甚至是女总裁,成熟御姐的风韵跃然而出。

“姐,没休息好吗?”我关切地问道,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比较憔悴,估计是熬夜所致。

干她这一行的,应酬到深夜甚至是后半夜是常有的事,平时这会儿正是她睡觉的时间,今天因为赶飞机,可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匆匆来到机场了。

文虹微微一笑,“没关系,一会儿在飞机上睡。”

然后我俩换登机牌、托运行李、安检、候机,快到中午时坐到了机舱里。

“姐,你还好吗?”我搂着文虹的肩问道,感觉她有些紧张和不安。

我明白,希望越大,可能失望也就越大。毕竟已经时隔二十几年了,且不说藏小兰还能否记清当年的情形,就算她能记清,如果当年她转手卖给了别的人贩子,线索就难查了。

文虹勉强地笑了一下,“还好啦!”

她怕我担忧,笑道:“没事,我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就当咱俩出去旅游一趟。我老家虽然穷,可风景挺好的,到时候姐带你好好地逛逛。”

“嗯,好。”我对她微笑点头。

飞机升空后,文虹因为太疲倦,倚在座椅上睡着了。机舱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我怕她着凉,唤来空姐要了一条薄毯。

我给文虹盖薄毯时,空姐问道:“先生,您太太是不是有点晕机?”

可能是因为她看到文虹的脸色不好,所以有这么一问。

文虹长得很漂亮,人又显年轻,虽已四十三岁了,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而已,所以空姐把她和我误认成了两口子。

我盖好薄毯,扭头对空姐微笑道:“不是,她就是累了,让她睡会儿,谢谢你!”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告诉我们。”

“好,谢谢!”

空姐走后,我看着身旁文虹那精致漂亮的脸庞、猩红性感的芳唇,不禁在心中祈祷,但愿这次的达州之行,能让文虹如愿,至少也不能让她太失望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抵达重庆的江北机场。文虹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精神好了许多,脸色都变得红润了。

我们在航站楼外等了一会儿,租车行的工作人员就开着车来接我们了,把我们拉到了机场附近的租车行。为了方便出行,我事先在网上订了一辆车。

在租车行办好了手续,我开车载着文虹往达州而去。一路向北,于下午六点多钟到达川北重镇达州。

我们在文虹之前订下的酒店住了下来,稍事休息到外面吃饭,吃完饭沿着夜幕笼罩下的大街漫步。

文虹在十八岁那年离开家乡后,这次是第一次回到故土,她的老家就在距离达州市区几十公里的某个乡下。

此时,阔别二十多年后回到故乡的地界,让文虹的心情很复杂。二十多年前,她怀着痛失亲骨肉的悲痛远离故土,从此再没跟家里人联系过,如今她又回来寻找女儿的线索,怎不叫她百感交集?

她告诉我,十八岁以前她唯一到过的城市就是达州,现在已找不回当年的印象。我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对于她这二十多年来的沧海桑田,颇有些感同身受。

当晚在酒店的房间,我们做了一次后相拥而眠。睡到半夜,被文虹的噩梦吵醒,她惊呼着“不要带走我的孩子”,坐了起来,浑身冒着冷汗。

我也坐起来搂住她,柔声问道:“姐,又做噩梦了吗?”

她伏到我怀里呜咽起来,我抱着她躺下,温言软语地安慰她。她在我的怀中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哭泣着问道:“俊豪,你说,我能找到我的孩子吗?”

“能,一定能。”我擦拭着她的泪水,对她笑道。

然后我们又做了一次,做得缠绵悱恻、如胶似漆。我一直用一种姿势跟她做,直至她高潮,才射到了套子里。

性爱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在我的怀中睡着了。

翌日上午,我们驱车去了位于达州郊外的某监狱。在此之前,纪亚蕾的那位同学已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很顺利地见到了藏小兰。但这次会面,让我们大失所望。

尽管才六十岁左右,藏小兰的头发都快白完了,而且目光显得比较呆滞。她已根本不认识文虹,甚至不记得有这个人。这也难怪,她抱走文虹孩子的那会儿,文虹还是个十七岁的农村少女,如今已是中年御姐,跟过去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而且当时只是匆匆地见了那么一面。

无论文虹怎么恳求和提示,藏小兰都回忆不起来,或者说不愿承认二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文虹焦急地问我,会不会搞错了,这个老妇人不是当年的那个藏小兰?我说绝对不会,从户籍、年龄和经历来看,不可能有第二个如此相似的藏小兰。

怀着失望的心情,我和文虹出了监狱。陪同我们的女狱警鼓励我们别灰心,也别放弃,过段时间再来,兴许藏小兰会回忆起什么,平时她也会经常做藏小兰的工作,帮我们打听孩子的下落,一旦有了线索,就立即通知我们。

我和文虹再三道谢,并跟那位女狱警道别,驾车离开了监狱。一路上,文虹秀眉紧蹙、一言不发,我只好安慰她,跟她说一定会查到线索的。她这才舒展开眉头,笑了笑,说她没事。

“姐,现在我们去哪?”我看了她一眼,又盯向前挡风玻璃。

半晌,她幽幽地说道:“我想回家看看,二十多年了,我还没有回去过。”

“好,那咱们就回去看看。”我说道,心里对这个经历坎坷的女人充满了同情和爱怜。

随着文虹的老家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当年她怨恨父母扔掉她的孩子,十八岁刚成年就背井离乡远离故土,这二十多年来,不仅从来没有回来过,甚至跟家里人断绝了联系。

但我知道,她常在梦里回到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她对这里的感情很复杂,因为这里既留下了她少女时代的痛苦经历,又有着她难以割舍的山水家人。

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翻过几座大山,我们开进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只见视线的远处,青山绿水之间,一座一座的房屋零零落落,好一派远离尘世的田园风光。

“姐,你的家乡真美!”我不禁陶醉于眼前的美景,却没有听到文虹的回应。

我扭头一看,只见文虹已是泪流满面。我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问道:“姐,你怎么啦?”

她扭头抵在副驾位的车窗玻璃上,泣不成声。我只好靠边停车,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一阵,这才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继续上路,没多久开到了一个小镇上,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我和文虹拿着行李往小河边走去。小河的对岸,就是文虹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了,她已二十多年没有踏上那片土地了。

在河边等渡船的时候,我又问道:“姐,还好吧?”

她扭头对我一笑,“没事,我很好。”

坐渡船过了河,我们沿着一条青石板路继续前行,两旁都是破旧、低矮的房屋,颇有古朴之气,也可以看出,这里的人大多很穷。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文虹忽然驻足,目光看向从另一条路走来的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来岁,头发凌乱,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的,看上去相当落魄,而且走路一跛一跛的。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农村少女,长得眉清目秀,但衣服陈旧,背上背着一筐猪草,两人看上去好似父女。

文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中年男人,眼中噙着泪水,但中年男人浑然不觉,依然低着头走路,从我们身旁经过。那个少女倒是发现了我们,好奇地看着文虹,但没有说话。

直到两个人走过,文虹才在他们身后说道:“文三儿……”

五十七、

中年男人和少女驻足,一起向我们看来。中年男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文虹,显然他被眼前这个贵妇般的城里女人叫他的小名,给弄得云里雾里。

“你是三儿?”文虹又说道,说的是川东北方言。

川东北的人说话都习惯带儿化音,我估计这个邋遢的男人在家里排行老三,又听文虹叫他文三儿,当即就明白了,这八成是文虹的弟弟。

很早以前就听她说过,她家里有个哥哥和弟弟,她小时候经常帮着父母带弟弟,和弟弟的感情蛮深的。

文三儿怔怔地看了文虹一会儿,依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少女看了看他,又好奇地看向文虹。

“我是文虹啊!”文虹的声音有点颤抖,眼泪流了下来。

“姐,你是姐姐?”文三儿终于认出了文虹,激动地说道,过来双手握住文虹的手,“你……你……你真是姐姐?”

“是啊!我是你姐。”文虹笑道。

文三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缩回两只手,嘿嘿嘿地笑。可能他觉得自己跟这位漂亮、高贵的女人这么亲密,太唐突了,尽管对方是自己的亲姐姐。

“姐,这么多年你去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还以为……以为……”

“以为我已经死了,是吗?”文虹微笑道。

文三儿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姐姐嘿嘿傻笑。文虹看向站在文三儿身旁,一直看着她的那个少女,问道:“这是你女儿?”

“是啊!是啊!是我家的赔钱货……”文三儿笑道,又对少女说道,“秀秀,这是你姑,快叫姑。”

“姑……”文秀秀怯生生地叫道。

文虹笑着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多大了?”

“十五了。”文三儿代女儿答道,又看向我,“这位是……?”

“他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干弟弟,你叫他俊豪吧!跟我回来看看。”

我连忙跟文三儿打招呼,“你好!”

“好,好,好……”文三儿有些局促地笑着,又对文虹说道,“姐,我们回家吧?”

他说着从文虹手中接过拉杆箱,又叫女儿帮我拿行李,我连忙谢绝,可还是被文秀秀接了过去。

四个人一起往小镇深处走去。文虹和文三儿走在前面,我和文秀秀走在后面。

姐弟俩边走边说话,我估计文三儿也就四十左右,可看上去比虹姐苍老多了,可见他的生活很不如意。他是个跛子,不知道腿是怎么瘸的?

文三儿有意跟姐姐保持着距离,姐弟俩二十几年没见了,文虹对于这个大山里的乡下男人来说,无异于一个漂亮、富有的陌生女人,自然是让他感到自卑和羞涩,难以和姐姐亲近。

“秀秀,你应该上初三了吧?”我问身旁的少女。

我发现文秀秀虽然长得蛮好看的,却小小年纪在眉目间难掩忧郁。而且她特别沉默,从刚才到现在,除了叫了文虹一声“姑”以外,还没说过一句话。

“我没上学了。”文秀秀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稍稍吃了一惊,前面的文虹也听到了,对文三儿问道:“秀秀为什么不上学了?”

文三儿笑道:“赔钱货一个,上哪门子学啊?浪费钱、浪费钱……”

文虹驻足,蹙眉盯向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文三儿呵呵笑道:“姐,我们走、我们走……”

文虹这才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秀秀是什么时候辍学的?”

“去年,念完初一就没念了。”

“为什么?”

“唉!没钱啊!供不起……”

我悄悄看向文秀秀,小丫头皱起了眉头,显得更加地忧郁和委屈。

在上几步阶梯的时候,文秀秀不小心将我的拉杆箱掉在了地上。文三儿回头一看,冲过来嚷道:“你个没用的赔钱货,怎么把叔叔的箱子摔了?摔坏了怎么办?”

说着就要对女儿动手,我赶紧劝阻:“没事、没事,三哥,不要紧的……”

文虹严厉地说道:“文三儿,你要干嘛?”

文三儿这才停止责怪女儿,我从地上捡起拉杆箱,文秀秀又要接过去,我说没事,我来。

四个人继续前行,路过一个祠堂门口时,几个在那玩耍的小男孩纷纷对着文秀秀喊“赔钱货”,边喊边笑,文三儿没好气地嚷道:“去、去、去……”

我看到文秀秀的头埋得更低了,眼中噙满了泪水,一时在心里,对这个小丫头蛮同情的。

走出小镇,又走过一段崎岖不平的田坎路,来到了一栋带小院的低矮、破旧的平房前。

小院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农村老妇,大约六十几岁,腿上放着一个盛满豆子的竹筛子,正聚精会神地挑挑捡捡。

“妈、妈……”文三儿喊道,“你看谁来了?”

文虹驻足,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妇人,眼中泪光闪烁。

老妇人抬头看向文虹,老眼昏花地辨认这位被儿子带回家的城里女人。

“她是文虹,我姐啊!”文三儿又说道。

我拍了拍文虹的肩,“走吧!姐,我们进去。”

推着文虹进了小院。老妇人突然站了起来,不顾筛子打翻、豆子洒了一地,颤巍巍地走过来,说道:“你……你……你是小虹?”

文三儿在一旁说道:“她真是我姐!”

“你……你,真的是小虹?”文母仍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二十几年没见了,当年文虹离家后又杳无音信,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今女儿突然从天而降,怎不令老人家惊讶万分,而又激动不已?

文虹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文母一下就哭了,抱着女儿哭道:“小虹,我的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了,你都去哪了啊?呜呜呜……”

文虹抹了一下眼泪,淡然说道:“你别哭了。”

“是啊!妈,别哭了,我们进屋说吧?”文三儿笑道。

文母这才止住哭,拉着女儿的手,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好,好,进屋……”

来到堂屋,我的第一印象是,这家人真穷,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可谓家徒四壁。

文三儿拉过一张椅子,拽着衣袖使劲地擦了几下,对姐姐说道:“姐,你坐。”

待文虹坐下,他又在另一张椅子上擦了擦,招呼我落座,然后大声喊秀秀。刚才到家时,文秀秀背着那框猪草去了后院,估计是喂猪去了。

文秀秀应声来到堂屋,文三儿叫她烧水泡茶,她没吭声,去了厨房。

文母坐在文虹身边,依然握着女儿的手,老泪纵横,“小虹啊!妈当年对不起你,这个家也对不起你。可当年,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一个十几岁的黄花大姑娘,我们不那样,你以后怎么嫁人呐?”

文虹从母亲的手中抽出手,淡淡地说道:“别说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一直知道,文虹对她的父母怨念颇深,除了当年的那件事以外,她父母相当的重男轻女,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家中的两个男孩。这些因素,导致她当年离家后,再未回来过,也没跟家里通过一次音讯。

文母有点尴尬,抹泪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意见,可你也不该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连一点信儿也不给家里,搞得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是死是活,我这当妈的,心里真是……”

她说到这里,哽咽难言。文三儿在一旁说道:“妈,别这么说,姐不是好好的吗?”

文虹也抹了一下眼泪,问道:“他呢?”

“谁啊?”文母不解地看着女儿。

“我是说,秀秀的爷爷。”

五十八、

我发觉文虹自打进了这个家门,一声“妈”也没叫过,现在提到她父亲,也不叫“爸”,以“他”来代替。

文母这才明白过来,叹道:“走了,几年前就走了。临终前,你爸真是想见你啊!一直絮叨着对不起你……”

文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赶紧擦去,问道:“那我哥呢?”

文三儿说道:“哦,哥在成都,他儿子在那边结婚后,他和嫂子就去那边定居了,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文虹“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这时,文秀秀端着两杯泡好的茶进了堂屋,放在了八仙桌上。

她离开后,文虹问道:“对了,秀秀的妈妈呢?”

文三儿闻言,尴尬而又羞愧地低下了头。文母叹了一口气,说道:“离了,早就离了。”

“怎么离的?”

“还不是怪你这个弟弟不争气……”文母说着,瞪了儿子一眼,“成天好吃懒做,不是喝酒就是赌博,把家里能输的都输光了,秀秀妈实在跟他过不下去了,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连女儿都不要了。”

文虹又问弟弟,“三儿,你的腿是怎么瘸的?”

文母代儿子答道:“几年前他在采石场做工,出了事故,就瘸了。”

“那这是工伤,老板赔钱了吗?”

“唉!赔是赔了点,不多,就象征性地赔了一些……”文母叹道,“我们是农民,没文化也不认识几个人,找不到地方说理,也就算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自打三儿的腿瘸了后,他就更游手好闲了,所以老婆也跟人跑了。”

沉默良久,文虹又问道:“那……这些年,秀秀的妈妈回来看过她吗?”

“回来啥啊?一次都没回来过,唉!”文母长叹了一声,“说起来,秀秀这丫头真可怜,爸爸不争气,每次喝醉了、赌输了,就拿她出气,不是打就是骂,妈妈又不要她,这么多年连点音信都没有,造孽哟!”

这一席话,连我听了都于心不忍,估计文虹的心里更不好受,毕竟那是她的亲侄女。

果然,她责怪弟弟不该这样对女儿,又说道:“三儿,无论如何,都要让秀秀念书,她才多大?连初中都没毕业,将来能干什么?”

文三儿挠着自己的脑勺尴笑道:“我倒是想,可没钱啊!”

“你有钱喝酒赌博,就没钱给女儿交学费?”文虹盯着弟弟,怒其不争,“这样,学费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出,绝对不能让我侄女没书念,你听到了吗?”

文三儿点了点头,嘿嘿嘿地笑。我发觉这对姐弟真的差别很大,姐姐美貌、贵气,弟弟粗鲁、邋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想象他们是亲姐弟。

我不禁感叹,不同的人生境遇,对人的塑造真是太大了!

“俊豪,陪我出去走走。”文虹站起来说道。

文母也站了起来,不安地问道:“小、小虹,你才回来,这就要走了吗?”

“放心,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得住个一夜两宿的吧?只是出去转转。”

文母这才安心,笑道:“好,出去转转也好,不过快吃晚饭了,别耽搁太久了。”

“知道。”文虹面无表情地说道,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

“阿姨,三哥,我们一会儿就回来。”我说着,跟文虹一起走了。

在后山上寻觅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文虹奶奶的坟墓。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奶奶的墓碑前,喊了一声“奶奶”,立刻泣不成声。

以前我听文虹说过,家里就属奶奶对她最好、也最疼她,只可惜在她当年离家之前,就去世了。

“奶奶,我来看你了,我是小虹,是你的虹虹啊!”文虹声泪俱下,看得我也忍不住泪湿眼眶,半跪在她的身旁搂住了她。

文虹在奶奶的坟前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回,这才和我下山。

回到家中,晚饭已摆上了桌,比较简陋,一盘蒜苗炒腊肉,一盘炒青菜,一盘炒土豆丝,一碗豌豆尖鸡蛋汤。

我估计这家人平时吃得比今天还简陋,即使阔别二十多年的女儿回来了,也一时拿不出更好的来招待女儿。

“小虹啊!也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没什么准备,明天叫三儿杀只鸡。”文母抱歉地说道。

文虹往嘴里塞了一小口饭,说道:“没关系。”

文三儿往两个小土碗里倒满了酒,对我说道:“俊豪,咱哥俩喝一杯,不过酒不好,乡下白酒,没你们城里的酒好喝,你将就喝点。”

“挺好的。”我笑道。

文虹对弟弟说道:“你别给他倒太多,他喝不了多少。”

文三儿说道:“姐,你也喝点?”

“行啊!我喝俊豪这碗。”和下午相比,这会儿文虹的情绪好了很多。

酒过三巡,文母问道:“小虹,你成家了吗?”

文虹淡然说道:“没有。”

文母“哦”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望。文虹又说道:“不过我有个女儿,二十一岁了。”

“亲生的?”

“嗯……”文虹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文母呵呵笑道。

文虹问坐在旁边的侄女,“秀秀,想继续念书吗?”

文秀秀怔了一下,嘴里含着饭看着姑妈,点头说道:“想,做梦都想。”

“你之前只读到了初一是吧?”文虹又问道。

文秀秀又点了下头,说道:“但是我一直在自学。”

“是吗?”文虹有些惊讶。

文秀秀继续说道:“我们村的小花在镇上中学念书,我以前跟她同班,辍学后我一直跟着她的教材自学,每次她考了试我都让她把考题给我做。”

“那成绩怎样?”文虹一下子兴味盎然。

“嗯……”文秀秀也来了兴趣,话多了起来,“还行吧!数理化我的得分都比小花高,语文和英语比她差一些。”

“那就是说,你虽然没上学了,但能跟得上同龄孩子的学习进度?”

“嗯。”文秀秀看着姑妈点头。

“太好了!”文虹说着,又瞪向她弟弟,“你就不配当人家的爹。”

文三儿羞愧地低下了头。我连忙说道:“姐,当着孩子的面,别这样说。”

文虹又问侄女,“秀秀,现在姑妈出钱给你念书,你愿意吗?”

文秀秀面露惊喜之色,没有说话,怯生生地看向她爸爸,文三儿手扶酒碗,低头不语。

“就这样定了,谁都别再说了。”文虹不容置疑地说道。

“可是……”文秀秀为难地说道,“姑妈,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文虹轻抚侄女的头发,柔声说道:“秀秀,你没了妈妈,以后就拿我当你妈妈。”

文秀秀一下流下了眼泪。文虹又说道:“你有手机吗?”

小丫头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老旧的手机,文虹说道:“这不行,明天姑妈带你去买一个新的,再给你办张银行卡,以后姑妈把学费打在你的卡上。”

她又对文三儿说道:“我走后,你立刻去给秀秀办复学手续,以后我也会给你和……”

她差点说出了“妈”,立刻改口道:“和老人家定期打钱,听到了没?”

“嗯,听到了,姐。”文三儿答道。

正说着,文秀秀埋着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文虹把侄女搂到怀里,替她擦拭泪水,“好啦!别哭了……”

晚饭后,农村睡得早,文三儿说道:“姐,俊豪,哥家里没人,我陪你们过去,给你们收拾一下,今晚你们睡那儿,成吗?”

文虹说道:“俊豪过去睡吧?我今晚跟秀秀睡……”

她又看向侄女,“可以吗?”

“嗯,嗯……”文秀秀开心地点了好几下头,她已经很喜欢这个从天而降的姑妈了。

五十九、

次日,我开车带文虹和文秀秀去了附近的县城,给文秀秀买了几身衣服,包括一些内衣裤。昨晚文虹跟文秀秀睡觉时,发现侄女的内衣裤都很破旧了,而且尺码也不合适,一问才知道,是她妈妈前些年留下的。

另外还买了两双阿迪达斯的运动鞋和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又给文母和文三儿买了些衣服。

回到家中,文三儿已泡好了一壶茶等在小院里,招呼我们喝茶。文虹伸手对侄女说道:“秀秀,我们去你房间试下新衣服,好吗?”

“嗯,好!”文秀秀开心地牵住姑妈的手,姑侄俩手牵手地进屋去了。

文三儿看着她俩的背影,问我,“俊豪,我姐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我喝了一口茶,淡然笑道:“开公司,当老板。”

“是吗?难怪那么有钱……”文三儿呵呵笑道,又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我姐,你俩……”

我明白他的意思,故意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姐……”文三儿说着,抬起两只手,四指握拳抵在一起,翘起两个大拇指又往下按了按,“是不是,这个?”

我笑道:“我和她就是姐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姐弟。”

“呵呵,呵呵……”文三儿尴尬地笑了两声。

文秀秀的房间里,文秀秀赤裸着上身,将双臂环抱在胸前,掩住了那对小胸脯。文虹手里拿着一件胸罩,笑道:“臭丫头,把手拿开,我是你亲姑,有啥难为情的?”

文秀秀这才红着脸,放下了双手,让姑妈给自己戴上了胸罩。文虹给她扣上搭扣,说道:“这才是适合你穿的,女人的内衣特别重要,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年龄,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都会影响发育。”

文秀秀叹道:“可惜我的罩杯太小了,用网上的话来说,一对儿A,要不起。”

文虹噗嗤一下笑了,打了侄女的肩头一下,“你个臭丫头,还挺幽默的。”

“本来就是嘛!”

“你年龄还小,还在发育中,等你长大了,也会变大的。”

“姑妈,你穿多大的罩杯,一定很大吧?”

“你咋知道?”

“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啊!”

文虹俏脸微红,“也不算很大啦!D啦!”

“D还不大啊?”文秀秀惊叹道,又对姑妈调皮地笑道,“姑妈,能让我看看吗?”

“看什么啊?”

“看你的罩杯啊!”

“有什么好看的,死丫头。”

“看看嘛!”

文虹无奈,只好红着脸解开了衬衣的纽扣,露出了那对高耸的双峰。

“哇!果然好大。”文秀秀赞叹道。

“看够了没有,死丫头。”文虹娇羞地说道。

文秀秀伸出手指在上面按了按。文虹娇嗔道:“嘿你个臭丫头,干嘛呢?”

“试试有没有隆过啊!”

“才没有呢!”文虹扣上纽扣,和侄女嘻嘻嘻地笑起来。

末了,她又说道:“我们去喂猪吧?”

“姑妈,你还会喂猪呢?”文秀秀惊讶地问道。

“瞧你说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家里的猪都是我喂的。”

姑侄俩在后院的猪圈喂了会儿猪,文虹坐在板凳上,看着那几头不断发出嗡叱、嗡叱的声音进食的猪,又想到了至今下落不明的女儿,不禁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她发现一旁的文秀秀一直盯着她看,笑道:“臭丫头,老看着我干嘛?”

文秀秀笑道:“姑妈,你好漂亮,好有气质。我以前老梦到仙女来到我身边,你该不会是我梦里的仙女吧?”

文虹笑道:“瞎说什么呢?有姑妈这么老的仙女吗?”

文秀秀说道:“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呢!以前吧?我总觉得我妈妈很漂亮,其实你比她更漂亮。姑妈,你知道吗?”

小丫头停了一下,又说道:“昨天我们在镇上遇到的时候,当时你一直盯着我爸爸,我那时就在想,这个阿姨好美,如果她是我妈妈就好了。”

文虹心里发酸,搂着侄女的肩头问道:“秀秀,想妈妈吗?”

文秀秀低下头,黯然说道:“想,怎么可能不想呢?但是她不会要我了。”

文虹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道:“不管你妈妈要不要你,姑妈都要你,以后就让我当你的妈妈,好不好?”

“好,姑妈。”文秀秀哽咽道。

这时,文三儿在前院喊道:“姐,大伯、二姑他们来了。”

文虹家的前院,聚集着一众亲戚,长辈、平辈都有,他们听说文虹衣锦还乡后,都来看望她。文三儿和文母忙不迭地递烟奉茶招待客人。

“哟!小虹啊!出落得这么漂亮啦?呵呵……”

“小虹,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刚才三儿不是说了吗?人小虹在大城市当大老板,出息着呢!”

“二姐,你看上去比三哥还年轻得多呢!根本不像他姐姐,倒像他的妹妹。”

“二姐,你这一身,怕是得好几千吧?”

“什么呀?光是二姐手上的这块浪琴女表,就得好几万呢!”

文虹面带微笑,和亲戚们应酬着。我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为她沉浸于久违的亲情而感到高兴。

她的外貌、穿着和气质,在她的这帮亲戚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果不了解实情,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美貌、冷艳的御姐,竟是从这样一个小山村里走出来的。

次日清早,文母、文三儿和文秀秀依依不舍地把我和文虹送到了小河边的渡口。

文虹从包里拿出两张银行卡,递给了文母,“这两张卡里一张有七十万,一张有五十万,是我给你和三儿的……”

文三儿惊得嘴都合不拢了,文母连忙推辞,“不、不,小虹,这太多了,我不能要,你挣钱也不容易。”

文虹不容置疑地说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她迟疑了一下,喊了一声“妈”。这一声久违的“妈”,顿时让文母流泪,抹泪应道:“哎!”

“以后虽然我不能常回来看你,但会给你养老、给你送终的。给三儿的钱,你替他保管着,不能随便给他,免得他又拿去赌……”

文虹说着,瞪向弟弟,“你也别游手好闲,找份工作,挣多挣少的不重要,妈不用你管,有我呢!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去赌,休想从我这儿再拿到一分钱。”

文三儿挠着脑勺嘿嘿嘿地笑,“知道了,姐,知道了……”

“秀秀……”文虹轻声唤道,要说她最舍不得的,还得是这个乖巧、懂事的侄女。

“姑妈……”文秀秀哽咽着说道,走到姑妈跟前,已是泪流满面。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如她梦中仙女般又漂亮又温柔的姑妈了。

文虹擦拭着侄女脸上的泪水,她自己也在流泪,“姑妈给你买的手机,和装在上面的那些软件,都学会用了吗?”

文秀秀流着泪连连点头,说不出话来。文虹哽咽道:“以后姑妈定期给你打学费和生活费,你在手机上就能开支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听到了没?”

“嗯、嗯……”文秀秀已哭成了泪人,文虹也是泪流满面。

“姐,渡船来了。”我在旁边提醒道。

文虹含泪向亲人们挥手道别,“妈,三儿,秀秀,我走了,你们多保重,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文母抹泪说道:“你也要多保重,有空就回来。”

我也跟文母和文三儿道别,母子俩都嘱咐我在那边照顾好文虹,还说有空就跟着文虹回家来玩。

到了小河对岸登陆时,天上下起了霏霏细雨。我们回头看去,母子、父女、祖孙三人还在细雨中对我们挥手,整个村落在烟雨蒙蒙中格外秀美。

文虹久久地眺望着对岸,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天,那个十八岁的少女怀揣着失去女儿的悲痛和对未来的憧憬,在那里等渡船,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她那时肯定没想到,其实前路更坎坷。

如今,她又一次告别故土,此时在细雨霏霏中,她那微微扬起的挂满了雨水的脸庞上,泪水不住地往下淌。

“姐,走吧!”我说道。

就在我们转身之时,小河的对岸传来文秀秀的哭喊声,“姑妈……”

这一声“姑妈”,连我听着都瞬间泪目,可以想象,它就像一支利箭射穿了文虹的心。

此时渡船刚要离岸,文虹喊了一声“等等”,跳上了船,我只好拎着两个拉杆箱也上了船。

六十、

船一靠岸,文虹第一个跳了上去,跟迎面扑来的文秀秀抱在一起,姑侄俩泣不成声。

我和文母、文三儿母子俩也在一旁抹泪。文秀秀在文虹怀中抽泣着说道:“姑、姑妈,我、我、我,舍不得你走……”

文虹紧紧地抱着侄女,说道:“姑妈也舍不得你。秀秀,愿不愿意跟姑妈走,去姑妈那里念书,将来姑妈供你上大学?”

文秀秀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怔怔地哭道:“姑、姑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文虹爱怜地擦拭着她的泪水,含泪说道:“当然是真的啦!你愿意吗?”

文秀秀的眼泪又滚滚滑落,连点了几下头,扭头看向父亲。文三儿在一旁嗫嚅道:“姐,这个、这个……”

文虹冷声说道:“如果你不能照顾女儿,成天让她穿得破破烂烂的,没书念,整天在家喂猪,就把她交给我,让我来替你照顾女儿。我姓文,秀秀是我们文家的姑娘,我绝对不允许她过得不如别人家的孩子。”

文三儿讪笑了几声,说道:“好吧!只要秀秀愿意跟你走,我没有意见,只要她放假后能来看看我、看看她奶奶,就可以了。”

文虹微微一笑,看向怀中的侄女,“这样,我们回去收拾下你随身的东西,带上我给你买的衣服鞋子,其他的都别带了,到了那边再给你买。”

文秀秀仰脸看着姑妈,一边流泪一边笑。

一行人又往家里走,文虹边走边对弟弟说道:“秀秀的学籍还在原来的学校吧?你今明两天去学校把她的学籍档案什么的拿出来,然后寄给我,回头我发个地址给你,我在那边给她找学校。她虽然辍学了一年,但基础很好,明年在那边考上高中应该没问题。”

文三儿连连点头,“好,好,姐,都听你的……”

他突然驻足,看着姐姐笑道:“姐,我以前也梦到过仙女,你不仅是秀秀的仙女,也是我的仙女啊!要不你把我也带走得了?”

“去你的!”文虹娇笑着,打了弟弟一下。一大家子人,包括我在内都笑了……

当天我们抵达重庆,还了车后乘坐下午的飞机返程。当飞机飞行了一段时间后,文秀秀倚在靠窗的位置上睡着了。

我悄悄对文虹说道:“姐,你别太失望了,就像监狱的张警官说的,多给藏小兰一点时间,我们总能找到线索的。”

文虹笑道:“我不失望啊!这一趟我们也算不枉此行……”

她看向身旁熟睡中的文秀秀,“她就是我这次回去最大的收获,我真的好喜欢她。”

我和文虹相视而笑……

从达州回来没多久,纪亚蕾约我去宾馆跟她幽会。

这几个月以来,我和她之间的炮友关系一直没断过。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和索婉伶天长地久,打算过跟纪亚蕾断,可索婉伶很快就从我的人生中消失了。而我爱的另一个女人苏菲,也已嫁作人妇,所以我和纪亚蕾的关系维持到了现在。

来到那家宾馆某间客房的门外,我按下了门铃,门从里面打开了,纪亚蕾站在里面,身上裹着一条浴巾,露着香肩和美腿,估计刚洗完澡。

房门一关,她就迫不及待地揽住我的脖子,奉上了那对芳唇。我去达州之前的那段时间,以及从达州回来后,一直没跟她见过,我们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做过了,她自然是显得比较饥渴。

一番热吻之后,我发现纪亚蕾的眼角有明显的淤青,问道:“谁打的?”

她有点慌张,用手遮掩淤青之处,支吾道:“不、不是谁打的,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告诉我,谁干的?”我不容置疑地问道。尽管她和我只是炮友,可日久生情,令她在我心中有了位置。

“都跟你说了是我自己撞的,你还问个啥?”纪亚蕾故作轻松地笑道,“老娘可是刑警,有谁还敢袭警吗?”

“是不是你前夫?”我沉声问道。

她见瞒不过,只得点了点头。以前我就听她说过,他们婚内时,那个男人就常常因一点小事打骂她,没想到这都离婚了还这样?

我一拳锤在桌子上,骂道:“妈的,王八蛋,我……”

却欲言又止。如果是别的人打她,我还可以替她出头,可她前夫是个警察,还是个手握大权的支队长。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别说对付他了,他要想弄死我,还不跟摁死一只蚂蚁似的容易?我除了愤怒和心疼,只能徒叹奈何。

纪亚蕾从身后抱住我,柔声说道:“没关系,我没关系的,已经过去了。”

我掰开她的手,转身用双手把住她的裸肩,问道:“他为什么要打你?”

她神色黯然地说道:“自从我俩离婚后,他的心情一直不好,经常来纠缠我。那天他喝醉了又来找我,我们吵了起来,他就动手了。”

“你就任由他打你吗?为什么不还手?你是个刑警啊?”

纪亚蕾苦笑道:“可我毕竟是个女人,他也是警察,我怎么打得过他?”

她又抬头对我笑道:“没关系,宝贝,都过去了,别影响我们在一起的心情。”

我们又吻在了一起,移到床边,我解下了她身上的浴巾,和她相拥着躺到了床上……

随着她的一阵嘤咛婉转,我从那两条美腿之间抬起头,就要挺枪上马、直捣黄龙,却被她阻止了。

正在我纳闷之际,她伏到我下面将那里含入口中,吮了会儿又张开两条大长腿倒着趴在我身上,将她的那里凑到了我脸上。

我们用69的姿势相互慰藉对方,她的娇吟声飘荡在房间里,直到我在她的嘴里喷薄而出,她也到了高潮。

她在浴室清洗了一番,回到床上依偎着我聊天,问了我一些此次达州之行的情况。因为达州监狱的那位张警官也是通过她的关系才搭上线的,所以她也比较关注这件事。

听了我的叙述,纪亚蕾也说多给对方一些时间,从她的经验来看,往往很多犯人出于种种考虑,不愿把自己知道的实情合盘托出,甚至装疯卖傻,这也是常有的事,千万别灰心。

聊了一会儿,纪亚蕾说道:“给你看样东西。”

她说完光着身子下了床,从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医院的验孕单,那上面显示,纪亚蕾怀孕了。

我一惊,问道:“你怀孕了?”

她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我脱口问道:“谁的?”

这下惹恼了她,抓起枕头就往我身上砸,“陈俊豪,你个混蛋,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她停下来气咻咻地说道:“老娘这些年,从头到尾只跟你这一个男人做过,不是你的是谁的?”

我一下有些蒙了,喃喃地说道:“怎、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纪亚蕾双手叉腰、美目圆睁,对着我挺起了胸前的那对大宝贝,“你的那个东西又粗又长,每次都插得深、射得多,让女人怀孕是很难的事吗?”

“可、可每次,我们都是采取了避孕措施的啊?要么戴套,要么在你的安全期……”

她又打了我一下,嚷道:“避孕就不兴失败吗?安全期也有不安全的时候。”

我想了一下,上次跟她做的时候,她说在安全期,让我射到了她里面,没想到竟然让她怀孕了。

“陈俊豪,看你这表情,是不是想赖账啊?”耳畔传来纪亚蕾不满的声音。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我笑了笑,让自己镇静了下来,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纪亚蕾看着我说道。

我无言以对,低下了头。她双手捧住我的脸,热切地说道:“俊豪,我也是个女人,一直以来都想拥有自己的孩子,想当一个妈妈。现在老天给我这个机会了,我总不能拒绝吧?”

我抬头看向她,“你……你真的想生下来?”

纪亚蕾的眼中泛起希翼的光芒,“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无论你娶我也好,不娶我也好,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听着她的话,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六十一、

纪亚蕾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加吃惊,“俊豪,我爱你,我想为你生孩子,做你孩子的母亲。”

“你……你爱我?这……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久了,产生感情很正常啊!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里,我早就爱上你了,你感觉不到吗?”

她说着,忽然搂住我的脖子吻我,一边吻一边说道:“我爱你,俊豪,你也爱我吗?我觉得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

我特别的心烦意乱,拿下了她的手。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毫无心理准备。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跟一个女人结婚生子,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守着我那瘫痪的妹妹小琴过下去了,没想到,如今有一个女人要为我生下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在全力做好一个照顾瘫痪妹妹一辈子的哥哥的同时,还能不能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因为一直以来,我生活的重心都在何小琴身上。

而且,纪亚蕾的前夫至今对她纠缠不休,如果他要报复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呢?那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一名手握大权的高级刑警,那天在我师姐米雪玫的办公室,我亲自看到连米雪玫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女大佬都对他唯唯诺诺。

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太强大了。而纪亚蕾本身是一名刑警,可以不怕她老公,可我做不到?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妹妹小琴考虑啊!

“你怎么啦?俊豪……”纪亚蕾问道,我的沉默令她产生了不安。

我转过身背对她,“我……我心里很乱。”

纪亚蕾从后面抱住我,那对丰乳紧贴在我的背上,“宝贝,我知道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没关系,这件事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我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师,收入有限,可能大部分的收入和精力都要花在照顾我妹上面,我……我应该没有能力,再来照顾你和我们的孩子。”

她把脸埋在我的肩颈上,微笑道:“我不需要你照顾,我们的孩子也不用你养,有我呢!我的收入和存款,不仅足够养我自己和孩子,还能贴补你们兄妹。另外,我可以申请调离刑警岗位,从事不那么忙和不那么危险的工作,这样我就能腾出时间来照顾家庭,帮你照顾妹妹。”

“可是,你一直很热爱现在的工作,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你们局里要调你去某个派出所当副教导员,比现在的职位还高半级,但你因为不愿意离开刑警的岗位,给拒绝了。现在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纪亚蕾淡然地一笑,“我那时的确是这样想的,可还有个因素,我当时是想通过繁忙和危险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忘记家庭生活带给我的痛苦。可现在不同了,我有了自己爱的人,我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事业在我心中,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何况,女人青春短暂,最多干到三十多就退出刑警岗位或调离一线了,我也差不多该到点了。”

她挪到我前面,双手捧住我的脸,深情地凝视着我,“我遇到你之后,才真正地爱上了一个男人,爱得那么深。我向你发誓,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会像照顾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小琴一辈子。”

我在心里不停地对她说着对不起,将她的两条胳膊从我的肩颈上拿了下来。

纪亚蕾怔怔地看着我,目光中闪烁着不安,她可能已经预见到我要说什么了。

“对不起,蕾姐,你说的这些,我做不到。”我低头说道,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为什么啊?”她再次揽住我的脖子,急切地看着我,“你不爱我吗?你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又拿下了她的胳膊,“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是我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为什么做不到?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用你养,我们的孩子也不用你养,相反我还可以贴补你们兄妹,甚至,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我的收入也可以养活我们一家四口……”

“够了!”我突然打断她,“你要我吃软饭吗?我是个男人,让你一个女人来养活我和我的孩子,还有我妹妹吗?即使你所谓的贴补,也是我不能接受的。”

“那好,我们一起来养活和照顾我们的孩子,这样总可以了吧?”她盯着我,眼中噙满了泪水,“你告诉我,还有什么问题?”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蕾姐,我希望你明白,我什么都没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可你已经给了我很多,自打我们认识,你给了我一个女人最想要的东西。”纪亚蕾说道,眼泪流了下来。

我怔了一下,说道:“亚蕾,那件事真的那么重要吗?生活不总是完美的。”

她擦了一下泪水,“你以为我说的只是下面的那点破事吗?告诉你,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能让我爽,更重要的是,你的善良、仗义、有担当和体贴入微,才是让我爱上你的原因。”

我无言以对,头埋得很低,纪亚蕾问道:“俊豪,你是不是嫌我是个离过婚的二婚嫂?”

我埋着头摇了摇。她把我的头抱在怀里,柔声说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怕他报复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别怕,我也是警察,我能保护你和小琴,而且我手里有他的把柄,相信他不敢乱来。”

她见我依然低头不语,捧起我的脸,流着泪急切地说道:“俊豪,你看着我,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你爱我吗?告诉我,你爱我吗?”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推开她的手,起身穿衣服,连头都不敢抬。

纪亚蕾一丝不挂地跪坐在床上,泪眼婆娑地盯着我,直到我穿上衣服,她才说道:“陈俊豪,我没想到你是个懦夫。”

我一言不发,穿上袜子和鞋子,往房门走去。我只想早点逃离这里,因为我无法面对她。她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懦夫。但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妹妹。

我没办法分出精力和爱心来照顾另一个需要我照顾的孩子,我也不能让自己出什么意外,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妹妹怎么办?

当我走到门口时,纪亚蕾做出了一个大大地出乎我意料的疯狂举动,她光着身子忽然跳下床,从包里掏出手枪,咔的一声拉开了保险。

“陈俊豪,你走出这个房间试试?”她冷冷地说道。

我大吃一惊,转过身来,只见她赤身裸体的站在地上,右手持枪对着我,同样对着我的,是那双婆娑的泪眼。

我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哪有拿着枪逼男人要自己的女人?

但我竭力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沉声说道:“你开枪吧!如果你丝毫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和名誉,就开枪吧!但是我要麻烦你,杀了我之后立刻去杀了我妹妹,因为我死了,她将生不如死。”

纪亚蕾泪如雨下,忽然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右边的太阳穴,“好!那我就杀了自己,以及我和你的孩子。”

这一下把我给吓坏了,抬起右手对着她,一边向她靠近一边说道:“你、你,你冷静点,冷静点……”

“别过来,否则我真的会开枪。”她流着泪,冷冷地盯着我。

“好、好,有话好好说,把枪放下行吗?”我声音颤抖地说道。

她微微一笑,“那你答应我。”

我两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低垂着头,“我……我答应你……”

她放下枪,跪在我面前,捧住我的脸流泪说道:“俊豪,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女人能给予男人的一切,做一个天下最好的妻子、最好的嫂子和最好的母亲……”

我也流泪了,点了点头。

“但是刚才只是给你开玩笑,看你在不在乎我,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我一惊,抬头看向纪亚蕾。她竖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记住,只有三天。三天后一早,如果我没有得到你愿意要我的答复,我就去医院做掉这个孩子。”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道:“另外,如果我把这个孩子做掉了,那么以后即使你回心转意了,我也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因为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我不会原谅一个杀死我孩子的凶手。我说到做到。”

我怔怔地看着她,心乱如麻……

接下来的这三天,我真是度日如年,从来没有这么迷茫和纠结过,仿佛把这一辈子的纠结,都集中在这三天了。

这三天我想了很多,抛开其他的不说,纪亚蕾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是一名优秀的刑警,漂亮、大方,敢爱敢恨,爱上一个人可以不惜一切地对他好,这样的女人,现在已经很难找了。

虽然我谈不上很爱她,但我爱的那两个女人,已经远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现在有一个那么爱我的女人,她愿意无怨无悔地和我一起照顾我妹妹一辈子,更重要的是,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男人不想成为父亲呢?

可我之前的那些顾虑,仍然深深地缠绕着我,几乎令我无法呼吸。

万般纠结之中,纪亚蕾给出的最后期限来临的前一天晚上,我来到了文虹的KTV。

六十二、

在一个小包房独自喝了会儿闷酒,文虹应酬完了来到包房,看到我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笑道:“怎么啦?焉头耷脑的,很少看到你这个样子哟!”

说着在我的头发上摸了几下,坐到我旁边。她今天浓妆艳抹,穿着一身夜店服,上低下短,高耸的双峰之间乳沟深陷,一坐下来裙内的春光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摇头苦笑,给她倒了一杯酒,她端起来问道:“说说呗?遇到什么事了?”

“秀秀在你那,还适应吗?”我问道。

文虹呡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道:“挺好的。”

“婷婷跟她这个从未谋面的小表妹,还处得来吗?”

“秀秀才来了半个月,俩丫头只在婷婷周末回来时见过两次,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呢?”

文虹叹息了一声,“秀秀那丫头,一来我家就勤快得不行,什么事都抢着做,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甚至没活也要找活干。她来家里的这段时间,我连自己的一条内裤都没洗过,搞得她是我找回来的保姆似的,还是个未成年的童工……”

她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我跟小丫头说,姑妈带你来这儿是来生活、念书的,不是来干活的,你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佣人,别什么事都抢着干。”

“那她听了吗?”我也点燃一支烟,饶有兴味地问道,暂时放下了自己的烦恼。

“这丫头,嘴里答应得好好的,可依然如故,还是什么事都做,真拿她没办法。”

“姐,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吗?”我问道。

文虹吐出一缕青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呗!还有,农村出来的孩子本来就勤快,哪像我们家婷婷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你说来听听……”文虹看着我说道。

“她确实是在讨好你,但不是因为寄人篱下的原因。而是她在害怕……”

文虹问道:“她在害怕什么?”

我说道:“她害怕你哪天不喜欢她了,不要她了,她又得回到那个穷乡僻壤,不仅失去在大城市生活的机会,连书都没得读。更重要的是,她将失去你……”

我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在文虹的注视下继续说道:“你发现没有?秀秀已完完全全地把你当做她的母亲了。”

文虹喝了一口酒,说道:“这个嘛?我倒是感觉到了。”

“这就对了。”我说道,“这丫头从小失去母爱,当你出现在她的面前时,确实如同闯入她梦中的仙女,符合她对完美母亲的一切幻想。所以她一下就爱上了你,很爱你,深怕失去了你这个对她来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妈妈。”

文虹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也很爱她啊!把她当做另一个女儿……”

她沉吟片刻,看向我说道:“那我该怎么做呢?俊豪,怎样做才能打消她的这种担忧和害怕?”

我微微一笑,“很简单,你要让她真正地感觉到,你们是母女,你像妈妈一样地爱着她,而不是在可怜她、同情她、收留她,明白了吗?”

文虹好似豁然开朗,“对啊!我之前为了不让她自卑,所表现出的对她的关心,反而加重了我是在可怜她的感觉。”

我微笑道:“姐,你是个女人,是一个母亲,应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吧?”

“当然!”她点了点头,又看着我笑道,“俊豪,我这一生,能认识你这个弟弟,真的是太幸运了。”

我对她举起了酒杯,“你这个姐姐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与我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的事说完了,该说说你的事了。跟姐说说,到底怎么啦?”

我一下又被拽入到了烦恼的泥潭中,两只胳膊肘撑在双膝上,双手插进了头发里,“我……我让一个女人怀孕了。”

“什么?”文虹颇为吃惊,“你让女人怀孕了?她、她是你的客人吗?俊豪,不是姐说你,你怎么能让你的客人怀上呢?”

以往没少发生过鸭子让女客人怀孕的事,甚至还有女客人因为和鸭子日久生情,竟然想为鸭子生下孩子。这些事非常地棘手和麻烦,所以文虹一再给她手下的鸭子强调,千万别给客人播种。

我从双手中抬起脑袋,笑道:“你想哪去了?姐,我都离开这行多久了,哪来的女客人?”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对啊!对啊!你没当鸭子,得有大半年了吧?”

“不过,她过去确实是我的客人……”我把和纪亚蕾之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文虹。

她知道纪亚蕾,蛮意外的,这种女刑警爱上牛郎的故事,无异于童话一般,没想到在现实中发生了。

“你爱她吗?”文虹问道。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不过我得承认,我蛮喜欢她的,因为她的漂亮、热忱、敢爱敢恨,更重要的是,她愿意和我一起照顾小琴。”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文虹的话,令我吃了一惊,抬起头看向她。只听她继续说道:“俊豪,难道你真的要为了小琴打一辈子光棍吗?难道你以为,小琴愿意你为了她这样吗?你们兄妹俩的感情很深,但你这样做,等于是在告诉她,是她拖累了你,小丫头于心何忍?你爱她照顾她,就应该让她快乐啊!而不是让她觉得对不起你,一辈子都活在对你的亏欠之中。”

我仿佛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回忆往事,我和苏菲交往的那些日子,确实是小琴最快乐的时光。除了她喜欢苏菲以外,还有着自己的哥哥终于有了女朋友带给她的喜悦。

耳畔继续传来文虹的话语,“更何况,人家肚子里都有了你的孩子。她过去的老公不能给予她这个,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有多渴望当母亲。而你,作为一个男人,就真的不想当一个父亲吗?”

她顿了顿,说道:“俊豪,每一个孩子都是老天送来的礼物,你没有理由拒绝。”

文虹的一席话,犹如阳光扫开了所有的阴霾。我这辈子如果一定要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纪亚蕾无疑是最好的人选,除了已远赴国外的索婉伶和已嫁作人妇的苏菲,没有人比她更爱我、对我更好了。

我一时因为激动,竟有些不知所措。文虹说道:“赶紧打电话呀!人家还等着你的答复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拨出了纪亚蕾的号码,可她已关机。文虹看了下手表,笑道:“嗨!现在是凌晨两点,人家早就睡了。”

“可他们刑警,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从来不关手机。”我不安地说道。

“也许,她现在处于休假状态呢?刑警也是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不休息?你可以给她留言,她一开机就能看到。”

于是我在微信里给纪亚蕾发去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明天一早去找她。

发送出去后,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捧住文虹的脸在左右两侧各亲了一口,“谢谢你,姐,爱死你了。”

转身往包房外走,她在身后喊道:“你要去哪?”

“先回家,明天一早去见她。”我头也不回地出了包房。

“臭小子……”文虹笑骂道,很快,两行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

我回到我的工作室,却了无睡意,拨了好几次纪亚蕾的号码,均不能拨通。只得又给她发信息,告诉她,我已想明白了,我要她,要我们的孩子。

我期盼着她能给我打过来,或者回复我的信息,可我的手机一直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幕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佛晓的晨光,可纪亚蕾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一想到她今早就要去医院做人流手术,我不由得心急如焚,不停地安慰自己,她总会开机的,只要一开机,就能看到我的未接来电和发给她的那些信息。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我决定不再守株待兔,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我要去医院找她,在她走进手术室之前,将她拦截下来。

可这座城市那么大,医院不计其数,我该上哪去找她呢?我想起了一家医院,那天我从纪亚蕾的验孕单上看到过这家医院的名字。对,就去这家医院,当初她既然是在那里做的检查,想必也应该去那里堕胎吧?

可如果她没去那家医院呢?那我们就完美错过了。我错过了一个不顾一切爱着我的女人,错过了我的孩子。

只能把一切交给老天来抉择了。我此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尽人事、听天命。

一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拨打纪亚蕾的那个似乎永远都打不通的号码,并默默地祈求老天,千万别将我指向错误的地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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